吃过晚饭，林夕几个人带上张月开车来到杨森住处，张月上前把锁打开，林夕向李云飞示意了一下，李云飞带宁静走到小街对面的民宅，敲了几下门之后，一个中年男人从二楼窗户探出头来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李云飞扬头回道：“我们是公安部的，来了解一些情况。”
时间不大，一个中年女人将门半开，怯怯地道：“我们家都是好人，没有特务。”
宁静忙道：“大嫂，你误会了，我们是来向你们了解一下对面那户人家的情况，可以让我们进去吗？”
女人侧身，让李云飞和宁静进到堂中，堂中并排站着一个老人和一个中年男人。李云飞先冲他们笑了一下，然后道：“你们别害怕，我是来向你们了解一下对面那户人家的情况。”
女人先回道：“对面那户人家姓马，男人叫马致远，今年三十六岁，是个做木材生意的生意人，他太太姓许，叫什么名不知道，年纪不大，只有二十四岁，另外还有马太太的表妹，姓程，今年二十二岁，还没许人家，也住在他家里。”
李云飞不禁笑道：“大嫂，你知道的还真详细。”
女人：“马先生乐善好助，马太太又开朗好说，而且他们还经常在门前摆桌请我们这些街坊邻居们喝茶吃点心聊天，所以他家那些事儿我们都清楚。”
李云飞点点头，看来杨森在这个地方的确下了不少功夫，便又问：“他们是什么时候搬到这里的？”
女人想了一下，回道：“去年夏天。”
男人道：“不对，应该是入秋。”
“是入冬！”老人开口道，“我记得很清楚，他们是去年的十一月底或是十二月初搬来的。”
李云飞：“老伯，您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老人：“我人老，但不糊涂。”
李云飞点头，又问：“他们一直住在这里吗？”
女人：“那倒不是，马先生是做木材生意的，他们经常出去跑生意，以前差不多是每隔十天半月才回来一次，住个两三天便又出去跑生意了，自从南京解放以后他们才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说是现在外边太乱，生意没法做了。”
李云飞：“那马太太的表妹是什么时候来的？”
女人：“就是这次跟马先生和马太太一起回来的。”
李云飞：“他们是哪天回来的？”
女人迟疑，老人道：“就是04月23号，解放那天的白天。”
李云飞笑道：“老伯，您记得还真清楚。”
老人：“他们是特务吧？”
李云飞点头，“对，他们是特务，我这有几张照片，您看看是他们吗？”说完，从衣袋里取出三张照片直接递给老人，老人接过去逐张观看，第一张是杨森的画像，老人仔细看了一下，道：“很象，就是他！”然后又看第二张周萍的画像，也只看了一眼，便道：“这个也很象。”最后是张月的照片，老人递给了女人，女人只看了一眼，便道：“对，这个就是马太太的表妹。”
李云飞收回照片，又问：“他们家都来过什么人？”
女人和男人都摇头，“他们家好象没来过外人。”
老人却道：“就在昨天，他家里来了一个老头。”
李云飞：“老伯，您能详细跟我说说吗？”
老人：“那老头什么时候来的我不知道，但走的时候我看见了，那是昨天临近中午的时候，我听到对面那家的女人喊了一声：‘二叔，您慢走。’于是我就往窗外看了一眼，果然看见那家女人送出来一个老头。”
李云飞：“那老头长什么样？”
老人：“等我看见他的时候，他已经转身往街口那边去了，我只看见他一个侧背身，头发稍长，有些花白，好象戴了一副眼镜，身上穿着一件长褂，手里拿着一条文明棍。”
李云飞又问：“还有其他人来过吗？”
老人摇头，“没有啦。”
张月进屋拉亮灯，林夕和李营跟了过去，张月对林夕道：“林大哥，我上楼去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行吗？”林夕点头，三个人一起上楼，张月走向自己的房间，林夕对李营道：“你陪她去。”然后自己走向隔壁的卧室。
拉亮灯，这里有一张大床，看样子应该是杨森和周萍的卧室，林夕将房间环视一番，然后走到木板墙壁前，刚想把耳朵贴到墙上，便听到隔壁张月道：“请问这位小哥，你叫什么名字？”
李营：“别叫我小哥。”
张月：“那请问这位小弟，你叫什么名字？”
李营：“你有我大吗？”
张月：“小哥不行，小弟也不行，那我怎么称呼你啊？对了，原来你们那边都是称呼同志的。”
李营忙道：“这个更不可以，咱们不是同志！”
张月：“那请问这位大爷，您怎么称呼？”
李营：“行了行了，你就别乱叫了，我叫李营。”
张月：“你今年多大？”
李营：“二十四。”
张月：“我今天二十二，那我就叫你小李哥吧。”李营没再驳她，张月又问：“你是哪里人？”
李营：“你哪来那么多废话？赶紧收拾你的东西！”
张月：“你这人咋这样啊，随便聊聊有什么了不得的？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人家苏书记和林大哥都对我好言好语的，就你这种小货色蛮横无礼。”
李营无奈，只好回她：“我是东北锦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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