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帅,宸帅,您信掉了。”许副将把信捡起来。“很多年没见您这样了。”
“我写信询问了凌儿和李偲在与归府的日常,这是师尊的信,你也看看吧。”张夫人缓过神。
许副将将信快速浏览一遍之后放回桌上。
“你看李偲这孩子如何?”张夫人问。
“没心没肺的,骨头还挺硬,是咱们当兵的喜欢的性情。”许副将道。
“是啊,性情好,修为高,模样也好,连我都想多看两眼,何况是凌儿那么小的年纪。”张夫人摇头苦笑。
“公子一直想有年纪相仿的朋友,日前与公子同行的三位可算是年轻一辈里最出彩的,他们相近是好事,宸帅究竟在忧心什么,李偲有什么不好吗?”
“李偲不是不好,是太好了。如果换做是你,有个朋友为你挡劫,帮你出头,替你打架,连家传绝学都不吝惜教给你,你待如何?”
“如此义气,自然是生死相付。”
“是啊,少年人总是分不清情与义。罢了,这一枪的热血总要分开些时日才能凉一凉,到那时自己自然就想清了。”张夫人叹了口气。“学期结束就叫凌儿回来吧,随军出征……你亲自去送信。”
“是。”
“对了。送信的时候顺便打听一下,李偲平时喜欢结交些什么人?”张夫人道。
“是。”
张凌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和王擎、路重楼三人在剑炉忙着,李偲冠礼将至,张凌在为她打制礼物。许沁一脚踏进剑炉便被里面的热浪扑得睁不开眼睛。
“许副将。”张凌迎出来。
腊月里,张凌只穿一套短打衣裤,手腕脚踝都绷着束带,一看便知是干活的打扮。
“宸帅口信,叫公子月末随军出征。”
“哦。”张凌迟疑一下点点头。“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没有。”许沁摇头。
“劳您回话,我可能晚到些时日,不过一定会在开战之前到赶到。”张凌道。
“好。”
“张凌,别站在外面讲话,当心着凉。”李偲抱着食盒跑回来。“吃饭啦!”
“我得先把这两个搭扣打好。”王擎头也不抬。
李偲刚解下斗篷,就听看着炉火的路重楼说:“李师弟,咱们这儿缺识途草、星星涟、万里撑,你去师尊那再讨一点。”
“哦,好。”
“快回去吧,外面冷。”许沁见张凌满头汗忙道。
“许副将用过晚饭再走吧。”张凌见许沁似乎急着走。
“营中还有事,我这是回家里调宸帅的亲兵才顺路来送信的,耽搁不得。”
“母亲那边真的没出什么事吗?”之前明明说不必自己随军出征的。
“公子您就放心吧,真的没事。”
张凌点头。
“送送许副将吧,这几天师尊在布迷仙阵,没人带着走不出去的。”李偲捧了斗篷到门口。
张凌刚要拿斗篷就听路重楼笑着说:“李师弟,你还要去对梦居多讨几种仙草,不要总支使小师弟。”
“知道啦。”李偲朝剑炉里做了个鬼脸,“我去吧!你快回去,衣服都要结冰了。”
“哎,许副将怎么进来了?”李偲边走边随口问。
“一个叫清心的女修士带我到门口,怎的一转眼就不见了。”刚刚还在的。
“还秋也是,刚刚还在这边炼灵,说好了一起用晚膳,这会也不见人影……”李偲伸着脖子望了望。
“李公子,贵庚啊?”
“别这么叫,我哪是什么公子,我祖上都只是医师而已,可没出过王侯公卿。”李偲忙摆手。“我还有几天就二十了。”
“丙寅年出生的,比我家公子虚长四岁。”
李偲点头。
“哪里人士啊?”许沁又问。
“燕北寒川人。”
“哟,那可是个磨练人的好地方,您在这边还过得惯吗?”
“还好。”
“可有家室?”
“还没有……”李偲有些不自在。虽说与这位副将不是初见,之前在莲泽有一面之缘,但也不好跟相亲一样问得如此详细吧。
“那不知公子喜欢怎样的人?”
“……”这问题下道了吧!
“莫要误会,在下只是嘴碎。”
“……”还挺自知。
“公子还没说喜欢怎样的人?”
“到门口了。”李偲轻咳一声想转身离开。
“稍等,公子还没说喜欢怎样的人?”许沁拦住李偲追问。
“我喜欢您……”
李偲被问的有点恼,本想脱口而出喜欢您这样的,又觉得实在唐突,许沁毕竟是女子,被人家当成流氓就不好了,忙改口说:“喜欢您家张公子那样的。”
李偲说完就快步往对梦居走去。
许沁迟愣了一下,心道:我家公子确实招人喜欢。
“许副将。”张凌抱着一件“赤羽”斗篷追上来。“后山赤羽换翎,我给母亲制了件斗篷,西北天寒,我赶不上出兵,您帮我带回去吧。”
许沁被张凌的样子惊着了,连连点头,心道:这是我们家公子吗,怎么笑得跟朵花似的?
向师尊讨了识途草等应用之物,李偲急忙忙往回跑,斗篷虽然很厚,但里面的衣物却单薄,一道灵蛇咒贴地而飞,恨不得一头扎进暖烘烘的剑炉,然后……李偲就在剑炉门口险些把路还秋撞飞出去。
“我的个天,李偲,你这是赶着投胎吗?”路还秋从地上爬起来。
“还秋,你这是打哪冒出来的啊?”李偲抱着脑袋。
“我只是去丹炉取个药而已。”路还秋把李偲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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