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升一如既往的沉不住气，经过前几次的事端，他以为自己对于李毅有了足够的自信心，但是事情到了这种境地，他的心底顿时又有了无所的忧虑，很显然，卓迈已经得到了足够的证据，足够到如今都不不要严密看守李毅，因为案件已经成了铁案。
看着一脸平静吃着晚饭的李毅，李文升的眼中满是便秘般的纠结，外面都已经山崩地裂了，李毅居然还一副若无其事的。
“你叫我来难道就是看你吃饭的？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你到底打算如何做？”李文升相信李毅还是有摆平一切的能力，他现在想要的就是让李毅快点将计划说出来，不要让自己生活在惊恐之中。
今天李毅叫他来，他已经有了预感，是时候要自己出手了。
“这种地步如何了？大人总是沉不住气，章为乐那次如此，张横又是如此，难道如今还想。”李毅笑着反问道。
李文升怒声道：“这时候你还等什么？卓迈已经搜集了足够的证据，这些都是铁般的事实，你交出了这般多的把柄，如何还能弥补的回来？”
李毅笑道：“原来如此啊，大人这是担心在下了。可是我得到了消息，朝廷已经任命大人主审此事，听说还是内阁首付韩爌亲自推举的，其中到底有什么原因，在下实在想不明白。”
李文升闻言愣了愣，然后哈哈笑道：“李子正，你不是聪明绝顶吗，怎么就没有料到这种情况？”
李毅眼神微冷，道：“若真是如此，那在下可就不是聪明人，而是最大的蠢蛋。”
听了这句话，李文升眼神凌厉的扫了一眼李毅。
很明显，李毅想要自己说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韩爌的推举并没有让他生疑，但是想要合作，两人之间必须要有应当的规矩。
想到这里，李文升道：“韩爌推举我，乃是偷梁换柱的把戏。朝堂之上对于让卓迈主审你的案子，有着不少矛盾，韩爌推举我，又让卓迈协助，其实只是拿我当跳板而已。”
李毅听了沉默不语。
不是他故意如此，而是朝廷里传来的情报实在太过简单。韩爌推举李文升审理自己的案件，这不能不让自己暗暗小心，担忧李文升不要投靠了韩爌。
对于李文升，李毅心里一直有着防范，要知道对于这种渴望权势的人，身居高位的拉拢将是他们不可抵挡的诱惑。而李文升也是有前科的，之前他就曾经投靠了张横。
崇祯召开的内廷会议有着不错的保密性，就算李毅也是无法得知当时发生的事情，只能通过试探李文升，来猜测他是够被韩爌拉拢了。
但是如今看来，这种可能性不是很大。
想到这里，李毅脸上露出笑容，站起身躬身道：“如今正是特殊时期，小子疑心过重，还望大人息怒。”
李文升冷哼一声，对于李毅的试探还是有几分不快。
两人坐下说话，李毅为李文升倒了一杯热茶，顺便问道：“韩爌利用大人推举卓迈，这件事大人是如何得知的？”
如今局势紧张，李文升也不想多生事端，直接道：“其实我也十分的诧异，这个消息乃是礼部尚书周延儒让人转告我的。我和周延儒根本没有多少交集，他如何这般卖我人情，这一点我也是想不明白。”
提到周延儒三个字，李毅也是微微一顿。
对于这个崇祯一朝在位时间最长的收服，李毅还是有些了解。
这个人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不过好在他好像没有什么恶意。
监牢有些寒冷，李文升已经五十多岁，受不住这等寒气。
他看到面前饭食有着酒水，也不和李毅客气，泼去茶水，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子正，如今到底怎么回事？你快给老叔说说。”
李文升抛去刚刚的不快，问起了李毅的打算。他是真的忍耐不住。
李毅笑着说：“如今一切都很明白，卓迈已经得到了账本，也从军营里拿到了证据，我交易火器给曹鸣雷的事情乃是事实，无容置疑。”
听李毅这般说，李文升更加着急，担忧道：“那你为何不想办法隐瞒这件事，还让卓迈去了安新搜查，这不是自取灭亡吗？”
李毅摇摇头，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望着李文升，道：“我想要的，就是让他拿到账本。”
李文升微微一愣，“你说你想要卓迈抓到你的把柄？”
李毅点点头，笑道：“如今我犯了何罪，大人知不知道？”
李文升直接道：“私造兵器，勾结总兵，还有私募兵丁，为祸乡里，不服朝廷管教等等，皆是卓迈给你按的罪名。”
李毅又道：“那么其中以那些罪名最是严重，大人知道吗？”
李文升叹口气说：“其中以私造兵器，勾结总兵为重，若是证据确凿，被朝廷审理，你不仅会人头落地，亲族也将充军边关，这一点你要明白。“
李毅笑道：“这我当然明白，可是若是这些罪名都是假的，该是如何？”
“假的？”李文升愣住了，他放下擦手的麻布看着李毅说：“老叔总觉得你有着什么算计，但是思来想去都是不着要领，你到底有着怎样的打算，还不快快说来。”
李毅嘿嘿一笑道：“这件事情就需要大人相助了，因为小子只是一个散官，要向朝廷，向皇上禀报，还要靠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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