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收紧的圈套
双方争吵不断，崇祯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但是他不能直接出言阻止，只能冷着脸生着闷气。
好在收服韩爌也看不过去，沉声道：“好了，都别吵了。”
韩爌怎么说也是历经四朝的大臣，他说话还是要给面子的。钱谦益和周延儒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皆是坐了下来。
大殿之内安静下来，崇祯召他们前来乃是商议国事的，但是如今却是吵闹不断，哪里还有半点为国为民的为政之心。
想着自己振兴大明的志向，崇祯略带稚嫩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他微微闭上眼睛，咬牙道：“”查案一事今天就不说了，列为臣工先说说如何防范。
当下兵部侍郎开始介绍京城周围的防卫，就算生了变故，不仅有着各地的卫所阻挡，京城还有神机营等京营十万大军，而且形势紧急，还能从边关抽调边军回援，绝对不会出现差错。
总的来说就是京城固若金汤。
就在崇祯长舒一口气的时候，身为首辅的韩爌突然开口道：“皇上，老臣有一言，不知道该不该说。”
崇祯对于韩爌还是很尊敬，当下道：“还请阁老明言。”
韩爌点点头，有些有气无力的道：“刚刚礼部侍郎周延儒说君臣不和，将给大明朝局带来动荡，这点臣也是深以为然。此案中的李毅只是跳梁小丑，算不上什么。但是曹鸣雷乃是保定总兵，身受皇恩，若是其真有二心，那么对于我大明来说无疑是一场地震。”
崇祯闻言眼神凝重，道：“那么阁老的意见是……”
韩爌瞥了一眼下首的钱谦益，道：“无论如何，大明都不能冒这个险，皇上也是不能。为今之计，最好是要召曹鸣雷入京述职，趁着这个时间抓紧调查，若是卓迈禀报有误，事情还能弥补，若是确有此事，也能及时控制曹鸣雷，避免发生用兵作乱的灾祸。”
韩爌所言有理有据，不仅是崇祯，所有的大臣都是点头赞同。
崇祯也是认为合理，但是他已经不是那个刚刚登基的毛头小子，从韩爌的突然发言中，他已经觉察到了什么。
崇祯想到了，温体仁也是想到了。
当下温体仁开口道：“那么根据阁老所言，调离曹鸣雷之后，派何人去调查才好？”
韩爌一脸平静，艰难转过头看着温体仁，面无表情的道：“京城虽然离保定府不远，但是派遣大臣前去太过招摇，而且总要好去不少时间。老臣以为，保定知府李文升在保定府为官多年，对保定府的情况十分了解，让他调查，再合适不过。”
保定知府李文升？
韩爌给了一个谁都没想到的回答。
这时候钱谦益道：“无论如何，只要嫩巩固及时调查出实情就好。阁老建议，微臣附议。”
这时候王永管等一派之人皆是出列躬身道：“臣附议。”
看着下首大半大臣都是赞同，崇祯脸上有几分迟疑。
他敏锐的绝对其中有些蹊跷，但是到底是什么蹊跷，一时间却是想不明白。
这时候韩爌开口道：“皇上，此事紧急，还请速速决断。”
被如此多的重臣催促，崇祯也是感觉到了几分压力。他看了看下面的周延儒，发现他低着头不知道再想什么，就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多少选择。
想到这里，崇祯有些疲惫的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就穿密旨，让李文升去调查此事。”
这时候钱谦益开口道：“皇上，阁老，李文升虽然熟悉保定府局势，但是他在保定府为官多年，很有可能与曹鸣雷有所联系，所以谨慎为上，是不是应该再派个人从旁协助？”
此言一出，韩爌拍了拍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道：“老了，老了，竟然没有想到这一点。”
说完对着崇祯躬身道：“皇上，钱大人说的话合情合理，所以还是应当再派一人从旁协助为好。”
崇祯这时候若是还不明白，那就真的是傻子了。
他脸色阴沉的看着平静的韩爌，眼中闪过一丝屈辱的恼恨，但还是咬牙忍了下来，勉强笑了笑道：“那么阁老看来，谁人协助较为合适？”
韩爌低着头淡淡道：“臣以为直隶巡按御史卓迈最是合适。”
卓迈的名字一出，所有的大臣们都接的大殿内的气温好像下降了几度。
他们抬头看着台上那个疲惫的少年，眼中带着几分同情和叹息。
不知过了多久，崇祯嘴里吐出一个“准”字，等大臣们抬起头来，崇祯已经转身离开。
到底，东林党终于获得了主导此案的权利。
钱谦益和诸位大臣纷纷大笑着相互交谈，语气满是得意和喜悦。
温体仁站在一旁看着周围躬身支持的大臣，眼神在钱谦益和韩爌的脸上闪过，脸上突然浮现一丝冷笑。
今天东林党这一手确实高明，眼见着支持卓迈查案不行，韩爌就推举保定知府李文升主持查案。可是要明白，李文升虽然是正四品的官员，可是他只是地方官，而卓迈却是京官，背后还有钱谦益等重臣为他撑腰，说是李文升为主，卓迈为辅，到时候李文升凭什么压得住卓迈，所以说东林党这招偷梁换柱可以说十分的高明。
可是在温体仁看来，东林党确实赢了，但是他们赢得只是表面，失去的却是根本。
如今正是推举阁臣的关键时候，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个更加重要。如今他们大获全胜，却惹怒了皇上，若是那个胸怀大志的年轻皇帝不反击，温体仁觉得根本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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