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控制不住,滴落在他的眼窝,她俯下身,轻触上他的唇,冰凉僵硬。
她许是疯魔了。
对上这么一个空壳,也心生留恋。
有什么东西从心底涌了上来,占据她的全部思绪。
眼前一黑,伏倒于他的身上,她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
很久以后。
卫莞睁开眼,第一眼见到的,便是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脸。
熟悉,只因为这张脸早已铭刻于她的肌骨。
陌生,是因为……他本该不存在于这个世间。
“谢……忱。”
她叫他,引得他温温一笑。
“阿莞。”
“如今,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一刹那,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是他设计好了的。
自导自演了所有,只为等她往里面跳。
闭眼,她低声问他。
“你开心吗。”
谢忱低首,轻啄她的唇,唇齿相贴,那般缠绵。
“阿莞,你可怨我。”
“但我,却不悔。”
早在很多年前,他对她存了非分念头开始,他就已经堕入无边地狱,无法自拔了。
卫莞被他吻着,眼角有温热沁出。
“你可知道,我此刻有多恨你。”
她边说,眼泪边肆意横流。
“你千不该万不该,用死来骗我。”
“你如何知道,在得知你不在的那一刻,我这里,早已经死了千万遍了。”她握住他的手,抵上自己的胸口。
“你太可恨,太可恨……”她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声音仍旧颤抖。
谢忱伸手抱住她,不住颔首。
“我是可恨,阿莞说的是。”
“所以,为了惩罚我,阿莞从今以后,要一直待在我身边。”
“如此,便可时时刻刻罚我了。”
卫莞呜咽着,紧紧地环着他,人也彻底放开大哭。
压抑了太久,这一回,她不再委屈自己。
她更知道,选择了他,惩罚的并非是他,而是她自己。
可是,到如今,她已经什么都不愿管了。
权当是死了一回,再活一次,她终是看清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怨如何,恨如何。
在与他相比之后,全都不重要了。
只要,他好好的活着,她便什么都不在乎了。
……
盛平三年春,权势滔天的谢厂公病逝。
不久,长公主因伤心过度,追随谢厂公离去。
传闻,那长公主原就与谢厂公牵扯不清,此一番生死相随,更令天下人为之说道。
光是流传的版本就多不胜数。
至于个中细由具体为何,已是不能追问了。
然在那山林毓秀间,一对璧人隐居于此。
卫莞坐在谢忱的怀中,正在抱怨,那些人传言她追随他而去的事情。
谢忱边用手指梳理着她的发丝,边满脸宠溺。
“他们说的错了。”
“实际上,甘心追随离去的那个人是我。”
他低眉看她,眼眸如水。
“你在何处,我便在何处,再不分开。”
卫莞伸手,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眉眼轻弯。
“如此,也是不赖。”
“你再也不能避了,做坏事了。”
“便是你死了,要下地狱,我也仍旧要追过去。”
“我要同那阎王说,你还欠我许多许多,没有还清,所以,你要是下地狱,我也要跟过去,让你死也逃不开我的手心。”
回答她的是他倾身压下的吻。
轻柔,缠绵,至死不休。
雨夜,雷电将天空点亮。
被暴风打落叶子的树枝如同魔鬼的爪子一般在黑暗中摇曳,不时发出凄厉的呜咽。
窗台上还未收起的盆栽被风吹落,碎成一地。
雨水和枯枝拍打在窗子上,吵闹的让人心烦意乱。
这似乎,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又一个闪电打下来,雷鸣声随即而至,惊地床上的少女猛地合上那本正在看的漫画书,整个人蒙在被窝里。
布置的温馨而又精致的房间,一切似乎都展现出少女最喜爱的梦幻色彩。
而透过未曾关紧的窗子,夜风吹进房中,将少女合上的漫画书吹起。
第一页同封面上印有一样的文字:《月夜之子——吸血伯爵》。
而在文字一旁,是华丽的哥特画风,一个半长发的赤瞳男子露出一颗尖利的獠牙,正对着黑暗中邪魅地一笑。
神秘又魅惑的吸血鬼。
似乎是少女漫一直独有的钟爱。
但吸血鬼,真的存在吗?
——
清晨,暴雨过后,是难得的好天气。
仁德一中,穿着清一色制服的学生三五成群地从大门进入校园内。
仁德的历史比较悠久了,斑驳的校园墙壁和爬满一般教学楼的藤蔓将整个校园衬托的格外老旧。
穿过黑漆的大门,就是种满梧桐的林荫道,一夜大雨,地上散落的梧桐叶还带着潮湿,雨珠在枝叶间滴落。
一双黑色的小皮鞋踩到一片泛黄的叶子,停住。
由底自上,是一袭黑色连衣裙,并无多余装饰,唯有衣袖裙摆处那繁复的边纹点缀恰当。
这是一个少女。
她梳着微卷的长发,身材纤细,露出的小腿处肌肤白皙几近透明。
在一众短裙长裤的校服中,这样打扮的少女格外显眼。
已经有学生专门停下来偷偷打量她并悄声议论起来了。
“哇,真人版Cosplay吗这是。”
“明明是lolita啦,别不懂装懂。”
“暗黑哥特风,我喜欢。”
“简直就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一样,诶,话说这是谁啊?”
……
黑裙少女眼帘微动,精致的眉眼就像木偶一样,几乎没有变化。
她的出现,无疑与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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