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一句话时，周雅几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说完后闭上了眼睛，心中只求阿九给她一个痛快。
然而她等了半天，身后的人除了紧掐着她的脖子，再无其他动作。甚至自她说出这一段话后，这人手上的力气忽然小了几分，令她终于缓过两口气。
半晌，阿九忽然把她放下，问：“有没有什么办法？”
他说话时声音有些沙哑，语调也有些颤抖。毫无疑问，周雅方才那一番话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震动。
周雅握着脖子咳嗽了两声，勉强回答道：“没有，若要是有，我早就……”
说到这里，她自己的表情也有些自嘲，闭了闭眼睛，重复了一遍：“没有。”
阿九冷着声音说：“你们因果门不是自诩改天逆命之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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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在明面上的宣言罢了，要真能逆天改命，因果门会几百年都被应长天压在身下？”
顿了顿，她继续道：“能接触到天道的只有仙，而仙族向来不通人世，你还是赶紧死了这条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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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却当没听见后半句话，眯了眯眼睛，道：“周老板能修得感生道，恐怕与仙族的关系也不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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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周雅的身形微微僵了僵。然而阿九接下来一句话，却让她整个人如同晴天霹雳，蓦然抬起了头。
只听他说：“你和仙族容元墟墟主越长元，是什么关系？”
周雅面露愕然：“你怎知……”
“世间感生道与万物道一般少有。据说周老板百年前曾有一桩奇遇，仙徒之美名，至今还有人还津津乐道。”阿九笑了笑。
周雅勉强道：“稗官野史，岂能作算。”
阿九倒也不准备说破：“是如何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只想与你合作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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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无情，人终情。”他垂眸睥睨着趴在地上的周雅，眼中映出她狼狈忡愣的姿态，他语气平平道：“等了五百年，想必您更理解这一句话些。”
·
洞穴里，沈昙啃完了自己手上的鱼，骨头都没吐出一块，仰着头打了个响亮的嗝。随即他又看向火堆上最后一只烤鱼，伸手要偷偷拿，中途被江一打了下去。
江一警惕地看着他：“你干吗。”
“刚洗了灵海，我感觉我还能再吃十斤。”沈昙容光焕发，“你不是芥子袋里还有吗，稀罕这一条干什么，给我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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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一把烤鱼拿到一边，一脚把他踹开：“这是给阿九的。你都吃了十多只了，还要跟小辈抢吃食，可要点脸吧。”
沈昙嚎嚎着扑了过来：“你个当掌门的，给门人喂食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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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烤，塞北粥王蛟龙剑。”江一将一只活蹦乱跳的鱼甩到他脸上。
看着沈昙开始骂骂咧咧地剃鱼鳞，江一转过头看向靠在石壁边的靖乐，问了一句：“现在感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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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给沈昙洗完灵海，江一顺手也将靖乐的灵海试着洗了洗，并且给后者洗的时候更加仔细。当最后一丝魔气被祛除时，靖乐滞留在化神初的境界竟然松动了，便就地打坐境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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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灵海被理清得分外干净，此次境界晋升十分轻松，可说是顺其自然。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便稳稳升入了化神中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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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一满意地摸了摸下巴：“这两百年先不说别的，你修为进步挺快。”
靖乐脸红了红：“掌门廖赞了，一切托您的栽培。”
“臭小子，他栽培你个屁，两百年你俩面都没见着。”正在烤鱼的沈昙不满地叫嚷，“老子对你的教育恩情你就什么也不说？白眼狼！”
靖乐“哦”了一声，“还要感谢沈昙前辈的指点。”
“是悉心指导，谆谆教诲。”沈昙指指点点，“你现在那剑诀还跟绣花针一样，闺秀耍花枪，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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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一好奇问：“说起来我还没见你使过什么剑诀，沈昙教你什么了？”
沈昙拍拍胸脯，代答说：“当然是本人自创双蛟诀，大爷我倾囊相授，毫无保留。”
江一纳罕了：双蛟诀有个双字，那边是要两把剑才能使的出来。靖乐就只有暇客一把剑，这怎么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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