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从江一脸上的神情看出了他心中的疑惑，沈昙又补充道：“这小子悟性不错，两百年勉强习得我的真传，剑中有形了。”
对他这句话江一并不生疑，颔首道：“有机会请一定让我见识一下。”
靖乐握着暇客笑了笑：“好，有机会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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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心前辈。”
一个声音从洞口传来，打断了他的话。霎时靖乐缓和愉悦的表情冷了下来，整个洞穴里的温度似乎都降了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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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一闻声望去，只见浑身湿透的阿九正站在门口，眼神黑洞洞地看着他和靖乐二人。见状江一心中莫名生怵，爬起来给他披上一件外衣，忙忙问道：“怎么淋成这样，没有用避雨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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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的语气有些委屈：“身上的灵力不够了。”
江一立刻想到在逃亡路程中，为了赶路，阿九带着三人连用了几次瞬移术，灵力消耗极大，顿时歉意道：“抱歉，是我考虑不周。你先过来坐着，我给你净尘去湿。”
他将人拉到火堆边坐下，塞给他最后一串烤鱼：“有点冷了，你将就着吃吧。若是还想吃，待会儿再给你烤一串新鲜的。”
阿九乖乖地点点头，乖乖地拿着鱼，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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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吃的动作相比于沈昙豪迈狂啃不知道优雅斯文了多少倍，江一越看越顺眼，手上掐了一个避水诀，在他身上轻轻地弹雨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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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弹一边叮嘱道：“要小心受凉，生病了就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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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门，”旁观了半天的靖乐忽然发声：“修士不会受凉生病。”
江一反驳：“谁说不会，我就病过。”
闻言靖乐的身形僵了僵，与此同时，连阿九啃鱼的动作也停下了。他舔了舔嘴唇，问了一句：“前辈什么时候，生过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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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关之前吧，大病了一场，躺在床上跟个咸鱼一样。”
那时的江九琊还被关在后山。
他握着树枝的手紧了紧，“是因为什么事情而病的呢？”
江一理所当然道：“淋雨啊，趴在外面睡了一觉，淋了一晚上的雨，醒来就……”“不开心的事情，还是不要想了，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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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乐出声再次打断他，笑容淡淡的，看向阿九的眼神已经有些怀疑了。
洞穴里的气氛再次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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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昙左看右看，除了看到一个同样不明状况的江一，什么也没看明白。于是把靖乐拉到角落里，低声问：“我怎么感觉你看他特别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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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乐冷冷道：“不是感觉，就是不顺眼。”
“？为啥啊，才没见几面呢，你对他就像是拱了你家白菜的猪似的。”见他还是一脸不想说话，沈昙好心劝说道：“年轻人，冷静一点，心里不要有这么多杂念，剑心会动摇的。”
靖乐沉默不语。
另一边阿九也没再说什么，又专心地抱着鱼啃了起来。然而他心中此时却不似表面这么平静，甚至可说是乱如麻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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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那时候生病了？
他心中焦躁之余生出一点微弱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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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是因为他吗？
然而此时的靖乐对他已经起了疑心，阿九再不方便当面询问，只能看能不能找个机会，私下将这事问出来。
如果，他是说如果，如果师尊在那件事后因为他病了，是不是可以说明，师尊对他并非没有感觉的？
思至此处，阿九只觉得喉头酸涩，他又想起之前周雅对他说的箴言，说是情谊羁绊又如何。
那他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和师尊之间的确是存在过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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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想知道。
“前辈有过心悦的人吗？”
山麓里雨势似乎小了一些，火堆跳动，江一盯着它看了好半天，才察觉这句话是阿九说的。
“心悦的人？”虽然不知道阿九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他还是顺其自然地回答：“当然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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