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
左吴身边的灰风眼睛稍眯,挥了挥拳头:“喂,你说谁傻乎乎?!”
峯不回答,只是望着自己投影出的星图出神。
左吴当然是想去被指出的星系看看的,可惜他现在是皇帝,不再是以往孑然一身的自由人,即便有了想法,还是要和其他人商量。
透过线缆的有线连接,他低声开始了一场小小的会议。
此时。
向新和向杜实祖孙二人对视一眼,向投影走上前来。
向杜实先开口:“请问,我们的先祖们,所掌握的知识是不是可以让我们自豪的数量?”
峯瞥了他一眼:
“当然,所以我无法理解你直系祖辈们,脑子是中了病毒?明明自己手上的知识还没吃透,结果又要去追寻仁联的脚步……哈,贪得无厌!”
向杜实眯眼:“对知识的渴求怎么能叫做贪心?以及学习的事,又怎么能说得上背叛?”
投影冷笑:“不错,不错,你不愧是直接遗传了他们染色体的后裔,连说话的风格都是这么接近;很好,看你这幅样子,也能代替我没亲眼看到背叛者受苦的遗憾。”
向杜实满脸严肃:“……染色体是什么?”
“你们连这都忘了,很好,真希望你们有朝一日连如何繁殖都给忘掉。”
眼见一人一投影慢慢剑拔弩张。
向新只能往前一步,插到他们中间:“等等,峯……先生?小姐?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我的祖辈其实也没搞砸什么事呢?”
峯的投影抿嘴:“没搞砸什么事?那这个世界又怎么变成这个模样的?”
向新摇头,旋即,竟然失笑,有些发苦:
“抱歉,我连这个世界不该是满是粉末的模样,都是今天才得知;你也好皇帝也好,所形容的真实世界,我还真是一点也想象不出来。”
“可,峯,如你所见,这个世界没有一点适合探索的土壤,我们光活下去都要竭尽全力了;你说,我的先祖和我爷爷一样渴望求知,那他们一定不愿看到世界变成这番模样。”
“所以,就算我的先祖真是罪魁祸首,那他们也一定不是有意为之。”
峯摇头:“不是有意为之,就不是他们的错,你们也就不需要忏悔了吗?”
向新的苦笑分毫未减,转头和自己的爷爷商量了一下,好不容易才搞清“忏悔”的意思,又重新转回头来:
“忏悔,也就‘认识到过去错误’的意思?抱歉,现在的我们确实忏悔不出来;因为我们根本不知道,这世界被搞砸前究竟是什么模样的,有多美好。”
就像在泥泞中遨游了一辈子的人,不知道原来身上的衣服还能变得整洁,不知道维护整洁要费多少心思,也不知道它被弄脏有多么令人难受。
同样,不知道这方宇宙以往充斥这多么令人目眩的希望的人,不会知道在抗争即将胜利的最后一瞬而功亏一篑后,是多么的令人痛心。
峯颇有些艰难的点点头,它能理解,却很难接受。
而向新又往前一步,直至身体穿过了峯的投影,又有些讶然的退回来,眼里满是殷切:
“所以,皇帝可能只是随口说了句玩笑话,但我想当真;请你当我们的老师,教导我们祖辈所掌握的知识;”
“以及……请你教导我,就是我的祖辈可能毁掉了多么令人惋惜的东西,这样我们才能如你所愿的去忏悔,去追寻我们本该生活的世界啊。”
向杜实在自己孙子的背后做了下鬼脸,旋即却也朝峯低下了头;
他对所谓忏悔没有兴趣,却无比渴望被教导,假意低头这一次,日后可能受到的好处可是无比的多。
峯若有所思。
它最像看到的就是那些背叛者痛哭流涕,后悔不已的模样;而现在想得偿所愿,却需要教导背叛者的后裔为什么要感到后悔?
若这是自己的复仇,它的开头会不会就走偏了?
管他呢。
峯翻了翻日志,幸存下来的策展人后裔大概有百十人,眼前这俩只是后裔中的一员,对自己而言并没有多特别。
其他后裔也是一样的,只要其中有那么一两个因为自己的教导,而破防万分悲痛不已,那自己怎么都是赚的。
想到这里。
峯的投影微笑:“好啊,把你的人都接上来,接到我身体里——你的先祖驾驶的星舰上。”
“我会以让你们痛苦作为我的目标。”
“希望你们和你们卑劣的先祖一样,虽然蠢到会被仁联的科技所吸引,但至少有一个优点,就是悟性不错。”
……
左吴只是侧耳听着身后策展人的交流,眼见他们好像达成了什么不错的协议,才放心的转回头来。
这些策展人是白纸一张,却在潜意识中已经接受了自己这个皇帝,至少目前为止,百十号人对自己是言听计从。
还有峯,它是自己捡到的星舰,四舍五入它就属于我了!
虽然峯的教导不知道能取得什么效果,但他们之中,往后或许也能出那么几个科学家吧。
不同于科技猎人,只属于自己帝联的科学家团队,就是这样起步的?
真是有些奇妙。
将注意力转回小小的会议中,左吴又觉得有些头疼;即便隔着线缆,他也能想象得到艾山山满脸阴沉的模样。
海妖捂住额头:“所以,这个星系的事没完全搞清,你又想往那什么‘峯’所指出的坐标,继续往宇宙碎片的深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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