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8号一整天，纽约风和日丽。
陆鸣正式地回归篮球，回归的日常训练当中。
常规赛的赛程是密集的，密集到，根本没有太多时间去分心其他事情。
力量恢复训练、适量地核心力量训练，哼哼哼，哈嘿！
旧技能的深度锤炼、新技能的反复打磨，歘歘歘，duangduang！
战术体系的不停拆分演练、各种角度的两人传球配合，biubiubiu，咣当！
“陆，再快，还要再快！所有人，脚步不要停，提速，再提速！”队内训练时，德安东尼挥着手臂，不停大喊。
然后，陆鸣的失误，队友的失误，就变得多了起来。
充当临时裁判的工作人员，觉得自己嘴都快要吹麻了。
终于停下来后，德安东尼似乎不满意球队的训练状态，在他的设想里，7秒进攻已经有些过时了，要更快，才能用攻击打死人。
为了佐证自己激进的战术思想，小胡子德安东尼甚至搬出了战争的地毯式轰炸理论，说道，“我们要用持续不断的进攻，涣散敌人的军心，威慑敌人！”
阿特金森无言以对，他目前对于《孙子兵法》的研究，仍处于初级阶段。
于是他把目光，投向了陆鸣身上。
作为球员的组织与进攻的战术发起点及核心，讨论战术的时候，德安东尼自然不能避开陆鸣。
“教练，我可以说说，我的看法吗？”陆鸣问道。
德安东尼虽然在之前的讨论球队的交易问题上，不大同意陆鸣参与，但在战术上，他还是很相信陆鸣的智慧的，于是点了点头，“陆，你随时可以说的。”
陆鸣在脑海中组织了下语言，道，“既然教练提到了地毯式轰炸的战争理论，那我结合这个理论，在应用于篮球比赛中，可能会出现的一个问题。”
“就一个吗？”德安东尼有些小失望。
以他的战术素养，自然知道这套理论的漏洞在哪儿。
但如果陆鸣只能说出其中一个，那就有点失了Master的风采了。
阿特金森，也有着同样的疑惑。
“对，我就只说一个。”
陆鸣肯定了德安东尼和阿特金森的疑惑，随后说道，“地毯式轰炸的一个重要标志是，他是纯进攻的、非防守的。一般人，一般玩不大起。用到篮球上，我们必需保证，在每一次的地毯式进攻时，不会发生连续哑弹的问题，同时，保证对方，也能在我们的防守里，失去攻击力。”
“我们不可能每一场都像打步行者那样，全场全员没手感的。”德安东尼立刻反驳。
“是的，但也不能保证，我们不会在一些重要的比赛里，出现连续进攻不中的情况。”
说完，陆鸣忽然想到了后来的某场比赛，便继续加了一句，“尤其是，当我们的进攻手段，变得更单一时。”
“没这种可能！”德安东尼断然不相信。
怎么可能会有人，全场只用一种进攻方式？
他伸手指点名，“我们的球队里面，轮换的球员里面，你和大卫和中距离跳投，达尼罗的三分，达科的内线，已经可以覆盖差不多70%的进攻火力了，再加上艾尔、拉里他们，我们在进攻上的组合，是很丰富的！”
场上，没有被点到名的首发克里斯-杜洪，会不会感觉自己是条咸鱼。
从西海岸的洛杉矶，被晒干后，空运到纽约的那种咸鱼。
经德安东尼这么一提醒，陆鸣忽然也觉得，似乎还真是这样。
但马上，他打消了这种危险的想法，耐心地说道，“教练，在我们国家，有一句谚语是这么说的，当你慢下来，你就会变得更快！”
“？？？”德安东尼听迷糊了。
阿特金森听完却眼睛一亮，想说什么，但又疑惑地皱眉，最后只是张了张嘴，没有出声。
陆鸣想了想，讲了一个小故事，“一个小和尚问禅师，以他的资质，正常情况下需要多久可以开悟，禅师说需要十年。然后小和尚又问，如果他加倍苦修，要用多久？你们猜，禅师会怎么回答？”
“五年？”德安东尼和阿特金森同时回答。
陆鸣摇摇头，说道，“禅师回答说，需要二十年。”
德安东尼和阿特金森，“？？？”
陆鸣看到了他们的疑惑，继续说，“小和尚同样很疑惑，又问，如果他夜以继日、不休不眠，要多久才能开悟呢？”
德安东尼和阿特金森，摸下巴。
“禅师说，那你将永无开悟之日。”
“为什么？”德安东尼和阿特金森很是惊讶。
他们觉得，都那么努力了，怎么反而不如正常情况呢？
“因为，他在一开始，就将努力与结果，划上了等号，并给这个函数式，加上了时间这个系数。但是，这个系数，未必就是大于1的整数，也有可能，是小于1的小数。”
德安东尼和阿特金森，怎么又聊起了数学？
陆鸣马上想到了国外的普遍数学水平，于是赶紧回归主题，“我们需要在快与质量中间，寻找到一个平稳点，需要在不牺牲进攻效率的情况下，去提升球队的进攻速度。否则，我们的快，将会成为致命伤。”
最后一句，陆鸣说的很严肃。
德安东尼认真地想了一会儿，点点头，“我明白了。好了，陆，我们继续演练吧。”
阿特金森却皱着眉头，然后暗暗丧气，“难道，这就是一个主教练，才有的理解能力吗？为什么，我还在迷茫之中，他已经找到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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