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凯冷冷看着林氏：“说说吧！”
林氏有点手足无措，她看看老太太又看看白爵爷，但没有人为她说话。她想起老太太说过的编故事。于是她就开始编故事了：“郡主买了几个庄子，但这几年收成不好，是要贴进去钱的。给芷儿和小小请了先生，教她们琴棋书画。这个爵爷自己的两个女儿反倒都没有学。我还请了教授女红的女先生，很难请到的。我和爵爷不想亏待她们姐妹俩。她们住的小院也是前两年刚修葺一新的，份利也是给足的。而且她们院子是自己开伙的，想吃什么都可以。”林氏挖空脑子想着，“一下子也想不起来的，这个杨姨娘也是管过中馈的，应该也知道。”她想祸水东引。
“是的，贱妾管过大半年中馈。”杨姨娘不急不缓说道，“拿到账本，贱妾先看了一下账目没有问题，但库房钥匙是差不多半个月后拿到的，实物与账本还是有相差的。主要是郡主的一些首饰，账本上有，但库房实际上没有的。”
杨姨娘似乎早有准备，拿出了一份清单，“这份就是账本上有，实际不见了的物品清单。”
林氏差点要吐血，她狠狠地剜了一眼，这狐狸精这是要落井下石啊！
姜凯接过那清单，他也意外杨姨娘会将清单带身边。
其实这个白玥的主意。白玥告诉杨姨娘：“姨娘，这次小王爷来应该不会单纯为了国事。他一定会来看望三妹妹四妹妹的。万一说起婶婶的嫁妆，您又管过中馈。我觉得您还是列一份清单带着比较妥帖。”
姜凯看过清单，望向林氏：“说说吧！”
“……”这让她怎么说？说因被老太太赶回娘家，气不过将这些首饰带回了娘家，结果被哥嫂贪没了？她才没那么傻呢！“郡主，郡主还有一个私库。这些可能在私库里。”林氏狡辩。
“哦？”姜凯拖长尾音问道，目光看向了白老太太。
“徐嬷嬷，现在也就你一个老人了，你知道吗？”老太太也不含糊。
徐嬷嬷出来见礼，看姜凯时眼睛都是湿润的。“回老夫人，回小王爷，太太是有个私库，就在主院。但太太的私库账本与中馈账本是分开的。”
林氏又是一惊，自己想开脱，却没想到却越扯越多了！原来那个私库就在主院！自己住了这些年怎么没有发现！
“嬷嬷，姜家的人怎么只有你一个了？”姜凯的语气总算有点温度。
“当年大将军战死，夫人病重。大夫人就开始发卖打发姜家的人，占了主院。后来夫人去世，大夫人更是将栖霞苑的下人全部打发了，连老奴也差点被发卖。后来还是杨姨娘管理中馈时三小姐将老奴要过去的。”
此时的林氏哪还有一点点傲气，她现在除了害怕还是害怕。
“姜家的人呢？”姜凯声音低沉，但那股寒意一点也不低。
“卖，卖了。”她已经不敢再抬头看任何人了。今日里，没有一个人为她说过一句好话。
“姜家的人，你怎能卖？！”姜凯还是步步紧逼。
“当，当时郡主，主夫妻仙，仙逝，府，府中收入锐减。他们，他们那，那里用，用不了这，这么多，多人。”林氏结结巴巴说道。
“我记得大周国有条例，女子的嫁妆和陪嫁嬷嬷丫鬟都是归女子个人所有的。”姜凯徐徐说道，“现在郡主的嫁妆还有多少！”
“没，没清单。”林氏战战兢兢。
“王府里有嫁妆单子，本王马上飞鸽传书会王府。限你半个月将现有的嫁妆列份单子出来。姜家的人一个个给我找回了！”说完拉着白芷抱起小小直接离开。
一离开白家人的视线，小小就直接拍马屁：“舅舅，你刚才太酷了！我好崇拜你哦！”
主厅里，白老太太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林氏，一言不发就走了。
白爵爷倒说了：“林氏，你就按小王爷的要求做吧，应该不难。”说完也带着杨姨娘走了。白玥连忙跟上离开。
白云峰问道：“母亲，刚才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白薇：“大哥，你就不要问了。要是我们的舅舅也能有小王爷那样知道护着妹妹，今日母亲也不会如此难堪了。”
“你都知道？”白云峰有点惊讶。
“我不知道。”白薇否认，“只是看今天的样子猜的。”
“母亲，我们亏空了多少银子？按理说三妹妹姐妹有百邑的收入，足够整个白府上下的开支了，还有父亲的俸禄。根本不须动用婶母的田产嫁妆啊。”白云峰还是想要弄清楚。
“你读书不用花钱吗？为了你进国子监，我花了几百量银子的！还有你弟弟的学费，我也要为你们攒点老婆本……”
林氏口口声声都是为了两个儿子打算，一旁的白薇越听越心寒：“原来母亲心里只有儿子，而自己也是给兄弟铺路的棋子！”
白云峰当然也听出来了，要阻止林氏继续往下说。可林氏正在发泄自己刚刚受的委屈，哪里肯停下来：“想着你将来考中进士做了官，也是需要一个好外祖家的，我还给你舅舅买了铺子……”
“你给舅舅他们多少银钱？”白云峰追问。
“他们没有良心，现在啥也不认了！”林氏开始哭，“连我存放在他们那里的首饰也不认了，都是白眼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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