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哥，你能不能放过我那为数不多的家当？”韩黎看着不远处把真品古画撕着玩的男人，只觉得心尖尖在滴血。
“这副画不好。”
商笙的评价一点也不客气，修长的手指在纸上戳了好几个洞，下拉撕了几道口子，刺刺作响。
“除了年份，它一文不值。”
韩黎：……怨念。
好家伙，这张画好歹值个大几千万，您说不好就不好，撕了干啥子呦，都是钱啊啊啊啊。
“回头，你去我那里随便挑几张拿走。”
韩黎：……woc？！
“谢谢商哥！商哥你看，这个玉雕怎么样，是不是也不好看？不好看就砸！千万别和我客气！”
俊逸清冷的美男站在墙边，眸光潋滟却带着让人莫名生寒的冷漠。
身高的优势让他轻而易举将破损的画卷摘了下来，随手撕成了几片破纸，飘散在地板上。
韩黎拿过一部崭新的手机，默默换了上了卡，开始下载日常要用到的软件。
这是商笙第几次摔坏他手机了？好家伙，次数太多不记得了……
其实，千年前韩黎在林子里看见那个人满身猩红时，就已经明白。
所有的传承，都有代价。
……
林中的身影单薄纤细，细细的光束从树叶间落下，晕染出了点点星辉似的美景，然而，他的手上，活活撕开了一只还在抽搐的小鹿。
仙人般的面容上沾染着温热的血液，眸光潋滟，羽睫颤动的那一瞬间，韩黎就能感受到被冰冷的目光锁住了喉咙。
“汝…寻死？”
语言宛若变成了实质的冰刀，带着刺骨寒意，剜在韩黎的心头。
那是他觉醒传承以后，第一次感觉到离死亡那么接近。
……
“舒服一点了吗？”韩黎喝了口咖啡，冷不丁询问。
商笙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冷淡的回了一个“嗯”字。
其实，没有。
自有意识的那一刻开始，就在忍耐。
想要……破坏，想让鲜血浸染衣裳，让死亡笼罩大地。
传承赋予他，实现欲望的能力。
但传承告诉他，不能那么做。
商笙默默用湿巾擦擦手，拿起剩下的半杯布丁奶茶继续喝。
韩黎也知道，商笙摔摔手机撕撕画什么的已经是家常便饭，索性就随他去了。
不过，为什么这个怪物会喜欢喝奶茶啊……
玛德，害怕。
“喂，我要下班回去了，你是回自己家还是去我家住着？”
“带路。”
“…………”
于是，在这个普通的下午，整个韩月集团的员工都知道自家总裁带着个美人大摇大摆的来到公司又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公司。
商笙一个人站在公司门口，带着纯白色的鸭舌帽和黑色的口罩，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修长漂亮的手抓着一杯奶茶，整张脸只露出了一双摄人心魄的漂亮眼睛，其实整体并不是特别显眼。
但他从总裁办公室出来，由总裁亲自接送，就足以引人注目了。
“天，这个男生是不是哪家豪门的公子哥啊，和总裁关系这么好！”
“我的妈，那个小哥身材好好，劲瘦劲瘦的！”
“哇哇哇，这是什么神仙身高啊，我男朋友可能矮他一个头！”
“不知道小哥哥会不会愿意给个微信呢～嘿嘿～”
亲自开车来接人的韩总裁听到这话，差点没翻白眼，好在车窗看不见里边，没人注意到韩黎一脸鄙夷的表情。
小哥哥？开玩笑，他可以当你们祖宗了好不好？
“切，穿的那么寒酸却和总裁关系匪浅，”一个娃娃脸的妹子羡慕的看着商笙坐进了韩黎的车，忍不住嘴碎道，“说不定就是个总裁包养的小情儿！”
话刚说完，她倏然觉得脖颈一刺凉，像是什么细细的东西扎了她脖子，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
“喂，绵绵，你怎么了？”
“……没…没事。”奇怪，好像被针扎了一下，错觉？。
没人注意到，商笙远远的瞥了那个孩子一眼，目光淡漠冰凉，随之移开了视线。
……不过是个破碎传承者，连回收价值都没有的垃圾。
“喂，事先说好，你到我家不许随便搞破坏！”韩黎歪头冲着商笙就是一顿说，“我可没你那么有钱，古董玉佩说砸就砸的。”
“…我没钱。”商笙沉默了一会，低声回答。
韩黎觉得火气突然就上来了。
好家伙，你确实没钱，但你tm从家里随便拿个东西出去拍卖的钱都够正常人吃喝玩乐一辈子了啊啊啊！
做人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
giao，好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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