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选面试，顾名思义。
就是用来作为练习生最初的筛选考核。
不过这里面有个潜规则，除了那些自己报名的个人练习生，或者是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出身的练习生真的需要海选。
其他背靠大公司的练习生，都是公司拿到名额之后，直接自行分配。
张坤要不是正好赶上了这次签约，又莫名其妙引起了总经理钱秦的兴趣的话，也肯定不在此列。
不过，他也不会主动去报名就是了。
节目组安排了两间空的会议室作为他们这些没有经过海选的练习生进行海选录像的地方。
还特地分出了两个节目组的导演分别作为两间会议室的面试官。
那些外国友人据说是分在另一间房，现在已经在录制中了。
张坤不关注饭圈，对于身边这群练习生们都没有什么了解。
但他善于观察。
仅仅是这么几分钟等待的时间里，他已经发现这里面有两个应该是之前已经出道并且小有名气的人。
因为那两个人的周围都围着很多套近乎的练习生，可是不管人有多么多，他们始终和那两人之间保持着半米左右的距离。
就像是刻意留出来的空间，以避免对方的不适。
其中一个长相十分秀气，唇红齿白，皮肤赛雪，眼角还有一颗泪痣。
身上也穿着一身古风舞蹈服，应该待会是要表演华夏舞之类的特长。
他说话的时候咬文嚼字都有刻意训练过，给人一种古时候俊秀书生的柔弱气质。
而另一个，打扮十分新潮，头发染成银灰色，脸上画着烟熏妆，看起来有种棒子国男团艺人的即视感。
这两人张坤都不认识。
也没必要认识。
谁上班还得把所有同事都认全，反正他也没打算在这个小社会里多混。
就在张坤想东想西的时候，导演已经开始叫人了。
最先叫的果然还是那两个人。
先是那个烟熏妆的棒子男团风练习生，唱了个呢哝呢哝不知道是哪国语言的rap。
引起一众喝彩。
不过这里面到底有几个人是真心的，那就见仁见智了。
接着是那个古风少年上去展示了一段舞蹈。
水袖翻飞，加上表情到位，效果确实很惊艳。
不过张坤性向正常，加上他要保持住面瘫的人设。
所以，在所有人都激烈鼓掌的时候，他只是默默站在人群最后面。
玩手机，哦不，没有手机，那就玩手指。
等到他们两个表演完，其他人再上去的时候，场面就正常多了。
基本上有兴趣的就看看，觉得不错的想鼓掌就鼓，不给面子就不鼓。
至于那混在其他人堆里，下意识远离他的那三个熟人……
爱干嘛干嘛去。
等到二三十人都表演完了，总算轮到张坤了。
在导演小赵第三次叫道张坤的名字的时候，他终于从人群里挤了出来。
“张坤是吧，恒星娱乐的，那就表演一下你的才艺吧。”
导演小赵一看是恒星娱乐的招牌，也就没有难为的意思，摆摆手就示意张坤开始。
反正人都是内定的，这不过就是走个过场，到时候用来穿插回忆的时候塞的素材。
然而。
3秒。
5秒。
10秒。
……
张坤没有动。
他在思索，他除了演戏之外还有什么才艺。
演戏是肯定不能演戏的。
因为演戏都需要运用表情，他现在可是正在进行着面瘫挑战，可不能随便为了这种事情浪费自己的奖励。
“什么才艺都可以吗？”
就在导演小赵等得快要不耐烦的时候，张坤终于开口了。
但是，他开口却是一个问句。
导演小赵听到他的提问，顿时一愣，下意识地附和道：
“什么才艺都可以，快点开始吧，后面还有好几个人呢。”
“那我给大家表演一个——扎马步。”
说着，张坤一条腿往旁边一伸，整个人向下一压，一个标准的马步动作就摆好了。
“噗哧——”
围观人群中有人控制不住笑出了声。
“这人是煞笔吧？扎马步？这也能叫才艺啊？”
“对啊，好歹是来参加成团的节目，再怎么样你也表演一个唱跳吧，扎马步算个什么玩意儿？”
“得了吧，他好歹还扎马步呢，待会听见你这么一说，改成站军姿可怎么办？那我们得等多久？”
“哈哈哈哈哈，真有你的，嘴够损啊。”
……
张坤听见后面一群人的议论声，表情毫无波动。
但内心却在检讨。
草率了，扎马步太浪费时间了，早知道就该表演立定跳远的。
啧。
导演小赵不知道张坤此刻的心理活动。
只是看着眼前这个冷着一张脸，看上去跟谁欠了他两百万似的的恒星娱乐练习生，莫名其妙在让他才艺表演的时候，表演了个扎马步。
就很无语。
这有什么可观赏性吗？
看起来和深蹲有什么很大的区别吗？
给他一个镜头都嫌浪费底片的玩意儿。
“行了行了，就这样就可以了。你先出去吧，下一个人进来。”
导演小赵不耐烦地把张坤打发走。
真是没想到，长得挺帅一个人，兴趣爱好居然如此匮乏。
连随便唱个歌都不会，估计来参加比赛也是一轮游。
怪不得不让他和其他三个人组成一个team，估摸着就是害怕他一个人凭借“实力”就把其他三个人一起拖下水。
张坤一听导演让他出去，瞬间恢复站立姿势。
整个人如蒙大赦。
继续保持着一张面瘫脸，转过身向外走去。
经过门口的时候，其他的练习生都对他投来讥笑嘲弄的眼神。
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然而，无论他们怎么用眼神攻击，甚至言语挑衅。
张坤依旧面无表情，丝毫没有把他们的话放在心里。
这种感觉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让渴望得到他自惭形秽之类的反馈的其他人莫名不爽。
尤其是看到他那张臭脸，就像是在嘲笑他们的无知。
明明出洋相的是张坤，怎么被他这张臭脸一摆，理直气壮的样子。
双方的形势就对调了。
好像他们这些人才是应该感到害臊的一样。
“都TM什么玩意儿，拽什么拽啊？恒星娱乐了不起啊？”
“就是，有种初评级再表演扎马步啊，切！”
一个黄毛练习生此言一出，旁边就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袖。
示意他恒星娱乐的另外三个练习生都还在呢。
毕竟是圈内数一数二的大公司。
那些想要趁机奚落两句的练习生在看了眼魏巍三人之后，后面的话也就没有再说出口。
不过，这也就是趁着海选，还不是正式开拍的时候。
否则，那些无处不在的摄像头下面，他们要是敢这么直言不讳。
就算说的是真的，多少也对他们的形象有些损伤。
重点是，绝对不能出口成脏。
这一切，张坤都没有放在身上。
反正一轮过后，半数的人都会被淘汰，到时候谁还记得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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