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主任轻声问道：“东西都带来了吗？”
林家钰点点头，在三人注视的目光下把背包放桌子上，从包里拿出一块来，放在马主任面前。马主任没动手接，用目光示意李老板。
李老板点点头，那边张先生过来上手了。他先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卷尺，把金条长宽各量了一下，嘴唇颤动，应该是在快速算体积，又把金条用天平称了称，林家钰知道，只是在算密度，也没有出声，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
算完密度后又拿出一个酒精喷灯，用小钳子夹着金条烧了会儿，戴上手套，用布在烧的地方擦了擦，观察了一番颜色。
最后经过林家钰的允许下，拿一把特制的剪子，把金条从中间剪断，茬口颜色鲜艳发红，显然是没有问题。
张先生点点头。马主任也站了起来，示意林家钰把剪成两段的金条收起来。林家钰把金条放包里后在沙发上坐下来，把包抱在怀里。
马主任笑笑说：“不用紧张，没关系的。”李老板和张先生也各自坐下，马主任给每个人泡了杯茶。在林家钰边上的沙发上坐下来说：“小兄弟，你先说说，想怎么个交易法。”
林家钰说：“我对这行不太懂，还请马主任指教。你说怎么办都行，我信得过你。”
马主任笑了笑，说：“承蒙你们诸位都相信我，我就先说点我个人的想法，你们看着补充。
小兄弟的金条一共是十五根，一会儿验明无误后，十根卖给李老板，价格嘛就按75一克算，还有五根小兄弟想存在银行，其实我倒是有个想法，存在银行还要付保险柜的钱，不如一起抵押给李老板，等你方便的时候再赎回去，你看这样如何?”
林家钰心中一动，这倒是是个好办法，抵押，可行。不过脸上却没有任何表示。
林家钰想了想，问马主任道：“不能抵押给银行贷款吗?”马主任迟疑了会儿，说：“银行倒是有这个业务，但是一般不对个人。而且手续也很繁琐。”
林家钰接着说：“恕我冒昧，不知道李老板资金状况如何?”李老板笑笑：“这个你自然放心，只要金条没问题，这些我全吃下没问题的。”
林家钰点点头：“既然如此，我倒是有个提议，说出来供各位参详一下，我想把这批金条全部质押给李老板，金额、利息我们可以商议一下。”
此言一出，马主任脸色有些难看，三人眼神交流起来。“开什么玩笑，你不卖了，我去哪儿拿抽佣!”
林家钰不慌不忙，等了会儿开口：“各位，这金条是我家的祖上之物，想必你们也都清楚了，我若是就这么卖了，难免落个变卖祖产的败家子的名声。
但我最近呢看好一支股票，准备进去一搏。若是博输了，那是我命里浮不住这柱财，别无二话，金条自然归你们，你们也没损失。
若是我博赢了，那是我家家运不绝，祖宗遗泽庇佑，我还要把金条赎回来的。不过你们赚取利息，我保证肯定不比吃点黄金的差价来得少，黄金你们去哪儿都买得到，买我这金条也只是图个赚取点差价而已。这金条也不是啥古董，捡不到漏。
何况，马主任本来就在银行工作，李老板也实力雄厚，李老板把金条转手抵押给银行，马主任您负责操办事务。如此就相当于二位联手做这笔买卖，空手套白狼，吃个利息差价。我按月付息，你们每月都能吃息差，岂不比一次吃个金价的差价利润来得厚来的大?”
三人听完都陷入思索，过了会儿各自眼神交流了会儿，马主任说：“这件事我们商量一下，你先坐，我们出去商量下。”
林家钰点点头。马主任三个人到门口走廊，低声商议着。
林家钰也在心里盘算着。
不一会儿三人推门进来。马主任问林家钰：“老话说，英雄出少年，小兄弟果然不简单，你说吧，你有什么章程?”
林家钰这时也计议已定，也不客气，便道：“金条一共是十五根，虽然我没有称重，但估算一下应该是150两，按旧两一两合37克计算共计是5550，实际克数咱们称重了在押书上标注清楚，就按你们说的黄金75一克的话一共是416250元，我要个整数，给我41万。
利息我按月结算，这个我可以给高点，不让你们白帮我的忙，我按月息3厘给，你们押给银行贷出来利息顶多月息一厘五，这样你们吃一半的息差。一厘五的息差一个月就是6000块钱。我按月给钱，而且我承诺你们至少押半年以上，你们至少能吃好几万的息差，不比你们赚金价的价差强多了?
何况我要是哪月不付息，你们当即就可以把黄金变卖还账。押书注清，绝无二话。”
马主任点点头，三人各自默算一下，眼神交流一番。马主任正要开口答应。
“等等，我说几句。”李老板开口了。
“小兄弟，我看你年纪不大，办事挺有章程，聪明上道，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我老李最爱交朋友，今天算交你这个朋友。利息的话我做个主，你按季付，季尾付。你刚入股市可能不懂，那股票再好也不是说涨就涨的，中间总会有起伏波动，每月付息你负担太重，我老李不趁人之危。”
林家钰见老李说完马主任也没反对，笑道：“小子承情了，日后定当补报。”李老板又狡黠笑笑，说“先别急着谢我，我还没说完呢，你还本也好，付息也好，如果不满一季度，利息还是要按季清算。”
林家钰想：果然是无奸不商啊，不过也无所谓，点点头说：“行，就在押书里注清便可。”当下双方再无疑义。
林家钰监督着张先生验金，称重。马主任找了个文员来起草押书，并在边上一一指点要写清的要点。最后称重总重是5587.5克，双方标柱清楚。
林家钰和李老板各自在出押人和入质人处签字画押，交换各自的身份证复印件，马主任是担保人，身份证复印给两人各自留存，又各自留下电话。
林家钰把押书收妥，张先生也把金条装起来。李老板和林家钰一起下楼办理转账业务，已经十一点半了，银行柜台只有一个窗口办公，马主任让人特事特办，又开了个窗口给二人把转账业务办好。
林家钰拒绝了李老板邀请中午一起吃个便饭的邀请，只说下次付息的时候自己请客。他要赶到证券公司去碰碰运气，早点把开户的事情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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