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昨天动手伤人那事,我也查清楚了,并非顾氏集团的人先动手,是我们自己人闹了起来,造成了误伤,绝对与顾氏无关。”
“对此这件事我也会仔细反省,只希望顾小姐不要因此与我们黄家生了嫌隙,以后顾小姐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我们黄家必定在所不辞。”
主事人这番话,真真切切,诚诚恳恳。
听得顾氏的一众人,无不震惊。
顾鸢虽然面上镇定,心里并不平静。
对方已经做到这样程度,她若是再不发话,局面或许还会发生变化。
顾鸢:“言重了,诚意我已经收到。”
随着顾鸢一说话,对方脸上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
气氛也没有刚才那么严肃,主事人和顾鸢又聊了几句,大家面色缓和了,才离开顾氏。
来是兴师动众的来。
走也是兴师动众的走。
但意义不一样。
随着黄家的人一走,刚才附和文博的那些人,顿时拍起了马屁:“还是顾总厉害啊,黄家的人竟然亲自上门来道歉,这简直,前所未有。”
“我就知道顾总会解决这件事。”
“这下宗祠拆了,利于云平项目的扩建,连跟黄家的关系也拉拢了,喜上加喜的喜事。”
大家越拍马屁。
文博的脸色就越难看。
“可以散了。”顾鸢冷着脸说。
大家这才噤声,知道顾鸢还生着气,不敢再摸老虎的须,一个个夹紧尾巴灰溜溜的走了。
道安刚才在旁边见证了这壮观的一幕,心情格外昂扬。他走过来顾鸢身边,问道:“顾总,这件事你怎么看?”
顾鸢叹了声气:“横竖看都行。”
她也迷糊了。
换做任何一家出手,黄家必定追究不休。
但这次出手的是权家,谁能撼动权家分毫?没人能!黄家会拿到权家给出的相应赔偿,并且绝不敢闹,这件事就算这么完了。
结果黄家的人,还亲自来向她道歉。
这么齐刷刷的阵势,顾鸢也是一头雾水。
文博无话可说,灰溜溜的准备走,从顾鸢身边路过时被顾鸢叫住:“舅舅要走了?”
文博当做没听见。
顾鸢抬了一下手,道安明白,立即上前拦住文博的路:“文先生,顾总有话对你说,你稍缓一步。”
文博咬紧了腮帮子。
他倒回来,站在顾鸢面前,叉着腰说:“什么事,赶紧说。”
顾鸢睨着文博,眸光里渐渐凝了寒意,她问起:“方予民又找上你了?”
方予民三个字从顾鸢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厌恶。
文博却是一脸淡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顾鸢:“我昨天看见方予民了,就在黄家宗祠那群闹事的人群当中。”
“是吗?既然你看见方予民了,那他跟你打招呼吗了吗?”问完,文博一副后知后觉才想起,“哦,差点忘了,我姐姐当初和方予民两情相悦,而你这个做女儿的去棒打鸳鸯,把方予民送进了监狱,方予民恨你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跟你打招呼。”
文博似笑非笑,现在他得势了,随时随地抬头做人,在顾鸢面前说话也有底气,他几乎不会顾忌任何言语。
不该说的,他都会说。
说出来膈应顾鸢。
“外甥女啊,既然方予民回来了,你万事可得小心点,方予民这个人报复心重,你的人身安全可更要保重啊。”
丢下这话后,文博信步离开,那模样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好不恣意。
顾鸢从文博这里得到了答案。
昨天她没有看错,人群中的那个男人就是方予民。
她妈妈的老相好。
两年前,顾鸢发现文霏和方予民的龌龊,她并没有放在心上,也不曾过问。她虽然要求文霏每年在她爸爸忌日那天必须回来一趟,但不会干涉文霏的第二春。
文霏除了不爱顾月生,到底是个脆弱的女人,需要被爱,被呵护。
所以文霏认识了方予民。
方予民这个人,懂浪漫,懂得哄人,更懂得怎么获得文霏的欢心。文霏很喜欢他,非要跟方予民在一起。
顾鸢并不反对。
而她后来之所以把方予民送进监狱,是因为方予民是个瘾君子。
方予民没有钱,他花的钱都是从文霏那里哄来的,文霏也真是没脑子,把钱全都给了方予民嗑药,甚至,方予民还打算通过文霏从她这里拿到一笔钱,甚至给她下警告,不然他就拉着文霏去死。
这些文霏并不知道。
顾鸢手段狠,干净利落的把方予民送进了牢里。
顾鸢以为文霏知道这件事,会更恨她,事实证明没有。方予民坐牢后,文霏迄今都没有去看过一眼,更没派人去问候。顾鸢想,文霏的爱情也不过如此,她谁都不爱,只爱她自己。
时隔两年,她都快忘了方予民这个无关紧要的人。
没想到他获释出来了,竟然想报复她。
顾鸢并不介意再把他送进去一次。
……
忙碌的一天结束后。
晚上,顾鸢给权烬打了一通语音电话。
她还没有打过权烬的电话号码,觉得没必要,这次仍然打的是他的微信语音。
他没接。
顾鸢便发消息过:不方便接?
他不回。
联系权烬恐怕没什么用。
顾鸢犹豫,要不要联系迟聿。
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顾鸢消化到现在还没消化完。有些事情经不起细想,更经不起推敲。
昨天,迟聿才对她说过:
——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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