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程茂月早早地就叫秋霜熄了灯,自己钻进了被褥里。
程茂月战战兢兢地躲在被窝里, 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门口的动静。
按理说, 都这么晚了时宴淮应该没那么猖狂,敢闯进姑娘家的闺房之中。
但是之前那个人不就是半夜三更翻窗户进来的吗?
当时因为是妹妹,所以程茂月才没有多加责怪。
可这回就不一样了, 那是时宴淮, 不再是程燕燕。
想到这里,程茂月垂下了眼眸, 里头闪烁着微光, 她的燕燕再也回不来了。
这时, 窗外传来了一声响动, 程茂月赶紧闭上了眼睛, 装作已经熟睡的模样。
程茂月竖着耳朵, 认真聆听着周围的动静。
细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隐约还有衣裳摩擦的声响。
“……?”程茂月有些震惊,时宴淮没有看见她已经睡着了吗?正常人不是应该识趣地回去吗?
时宴淮看着床上鼓起的一小团, 忍不住勾起嘴角, 随后慢慢靠近床沿。
脚步声已经消失了, 然而程茂月却感觉又一道骤热的视线正在打量着她, 脚趾忍不住紧绷了起来。
这个王八蛋究竟想干什么?
时宴淮缓缓坐在床沿上, 伸手轻抚着被褥。
程茂月将自己整个人都窝在了被子里, 包裹着严严实实的。
时宴淮白皙修长的手指隔着薄薄的被褥触碰着程茂月的后背, 缓慢又磨人。
后背起了一阵又一阵的痒意,让程茂月感觉十分不自在,她微微捏紧被褥, 继续装睡。
就在程茂月终于快忍受不了时, 时宴淮停了下来,低头凑近被褥,轻声说道:“我走了,姐姐不要憋坏自己。”
蜷缩在被子里的程茂月顿时睁大了眼睛,带着惊恐,这个人是发现她在装睡了吗?
说罢,时宴淮嘴角含着笑意,起身往门外走去。
待到屋里没有声响时,程茂月才翻过了身子。
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程茂月低下眼眸,神色不明。
......
在之后的日子里,程茂月没有再见到时宴淮,想必是去办自己的事情了。
“听说焯杨要去参加殿试了。”谢氏趁着吃饭的时候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程茂月。
“哦。”程茂月面色淡淡,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根本不在意一样。
“死丫头。”谢氏瞅了程茂月一眼,小声嘟喃道:“还好你没有嫁过去。”
如果程茂月嫁进陆家,陆焯杨又去参加殿试,那她的女儿不得被欺负死了。
谢氏有些庆幸,陆焯杨那个孩子的确不错,可程家只是一个小小的商户,她只希望女儿能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就好了。
这年头讲究的就是要门当户对,万一陆焯杨考取了功名,两人差距太大,月儿可不得受委屈吗?
如果那样的话,还不如挑选个上门女婿进来,只要对月儿好就行。
想到这儿,谢氏微微松了一口气,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怎么这几天都没有看见那个小狐狸精?”谢氏夹了一块肉给程茂月,随口问道。
程茂月正拿着筷子往嘴里扒饭,听到谢氏的问话,她微顿了一下,小声说道:“大概是因为忙吧。”
“切。”谢氏翻了个白眼,讥讽道:“那个小狐狸精能忙什么?不在也好,省得看了碍眼。”
程茂月没有回应,低着头继续吃饭。
又想起了什么,谢氏拿胳膊肘撞了一下程茂月,说道:“丫头你说,那个小狐狸精是不是在悄悄转移程家的财产?”
“娘你瞎说什么呢?”程茂月皱着眉头,她们家这点钱怎么比得上国公府,时宴淮铁定看不上。
“我就问问而已。”谢氏理亏,语气稍微弱了下来。
谢氏本来就不打算将财产留给程燕燕,想着到时候随便找户人家嫁出去便是。
该不会被那个小狐狸精发现了吧?
谢氏赶忙问程茂月:“那个小狐狸精最近是不是跟你吵架了?
程茂月正愣住,轻声说道:“没有。”
“是吗?”谢氏狐疑地看着程茂月,其实她感觉丫头这久也不太对劲。
“嗯。”程茂月回应了一声,满脸不在意,夹起一片猪肉放到谢氏的碗里,催促道:“娘,快吃饭吧,别再胡思乱想了。”
见女子一副闭口不谈的样子,谢氏也就放弃了,埋汰了几句便不再多问。
程茂月小口小口地扒着米饭,眸里一片晦涩不明。
其实程茂月还是能够察觉得到,最近时宴淮越来越忙了。
这让程茂月想起了那个预知梦,时宴淮好像也是在这个时候开始忙碌了起来。
而且……
程茂月眸光微黯,当时她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时宴淮才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吧。
看来再过不久,时宴淮就要离开程府了。
想到这里,程茂月抬手捂住了心口处,为什么她会有一点失落。
难道是因为舍不得时宴淮吗?
很快,程茂月便打消了这个想法,这不是在胡扯吗?就算时宴淮走了,对她也没有什么影响。
况且,她和时宴淮本就不是一路人。
......
程茂月去了城北的一家钱庄查账,没曾想却遇到了许久未见的陆焯杨。
鉴于两人是十分尴尬的关系,程茂月打算无视陆焯杨,径直走了过去。
“月儿。“陆焯杨挡在程茂月面前,柔声说道:“我们可以聊聊吗?”
“我与陆公子没什么好聊的。”程茂月垂着眼帘,语气平静,就像是对待陌生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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