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浮生恭敬谢过,坐到老王的对面。
老王拈着旧茶盏,眯着满是皱纹的眼,小呡着茶水,慢悠悠说道:
“说吧,遇到什么难事了?”
陈浮生知道阿鼻集市里,个个皆是奇人,也无什么拘束和隐瞒,直接开门见山,说道:
“我落进一个困局,必须诛灭一只神仙灵蛊,方可解脱此局。想请老王前辈助我!不知,可不可行?”
老王笑呵呵地放下手中旧茶盏,盯着陈浮生:
“你小子,头一次回来拜访,就搞个神仙灵蛊出来。要是再多来几次,那还得了?”
陈浮生微微一笑,也不多说话。
老王悠悠说道:
“神仙灵蛊狠是狠,但咱们花些心思,损失一点,也能把它给办了......”
陈浮生顿时大喜过望。
老王却是摆摆手:
“但是,咱们出手,也是有价钱的。要看你的功绩够不够,值不值得。若是够了,自然好说。”
“但如若不够,按规矩,咱们不能随便出手。”
陈浮生一愣。
功绩?什么功绩?
老王说着,冲着外面喊一嗓子:
“道士,把这小子的帐薄拿进来!”
片刻后。
算卦道士走了进来,手中确实是拎着一本民间帐薄。色泽残旧,也不知翻了多少回了。
陈浮生压抑着心中疑问,静静看着。
算卦道士就站在老王身边,似模似样地翻了翻帐薄,摇头晃脑掐了掐指头,再才说道:
“这小子够狠哪!在黄泉小千路上,砸死了不少有名有姓的天骄。其中与咱们有仇怨渊源的家族后裔,占据多数。”
老王哼哼道:“我问的是功绩够不够,你哪来那多废话。”
算卦道士舔了舔手指,又往后翻看,顿时诧异道:
“咦,本来是不够的!但这小子,居然打死了一个圣王独创的妖灵!”
老王抬眼,瞧了瞧陈浮生,似笑非笑地点点头。
算卦道士合拢帐薄,说道:
“功绩刚刚够!不多不少,正好满一百。”
老王再才摸了摸稀疏极少的胡须子,满意笑道:
“不错不错,这个善缘结得好。也不枉我跑一场,居然捡了个宝回来!”
算卦道士点点头,瞄了陈浮生一眼:
“小子,好好干。在咱们的帐上,你虽然不是最好的那个。但是,却是下手最快的那个!”
说着,也不再多说,转身出屋而去。
陈浮生听完这一段对话。
心中终于是明白,什么叫功绩!
“原来我用敲门砖打死的天骄,都算是功绩?”
“也就是说,打的层次越高,功绩越大?”
“难怪老王嘱咐我,最好是用敲门砖打人,原来是这个意思......只是不知,这个功绩怎么计算的......”
陈浮生内心细细琢磨,并没有表露出什么诧异。
他已经听河童提起过关于“逆巢”的见闻,所以一直以来,对于这个阿鼻集市,抱有极大的谨慎。
因为谨慎,陈浮生也保持“知而不问”的态度。
反正已经是接受了敲门砖,那么因此带来的一切因果,也应该坦然接受。
老王慢条期理地呡着茶水,似乎对陈浮生的态度,非常满意,呵呵笑道:
“你这小子,很是沉得住气。此乃绝好品质,继续保持。诸世万域皆如棋盘,你我一样,皆是棋子。”
“能不能跳,什么时侯跳。只有当你能做主,再说话。否则,一切皆是无能狂怒,有个狗屁用!”
陈浮生点头受教,仍是平静如常。
老王放下旧茶盏:“说吧,你的功绩扣除,咱们可以出手一次。说说你想怎么弄,我看看如何着手。”
陈浮生简短节说:“我有一位长辈,他的胞弟被种了‘孪血阴阳灯’。因此灵蛊存在,长辈的向上之路断绝。所以,我想诛灭此蛊。”
老王顿时呵呵笑道:
“你这小子!咱们若是在集市里,替你灭了蛊。那外面的长辈,怎么知道是你做的好事?”
陈浮生微微一怔。
他一心想完成此事,解开困局,确实没想过这个问题。
老王摆摆手道:
“罢了罢了,咱们花些心思,替你将此蛊困住。然后给个东西你,你自己回去,将它戳死。”
“那么此事便圆圆满满,你得了声望,咱们也不白费一次出手!你觉得如何?”
陈浮生喜出望外,若能如此,自然是好得不能再好!
老王起身,负手而出,陈浮生赶紧随同。
来到集市,老王招手道:
“大伙停一停,有个神仙灵蛊,咱们一起整治整治!”
铁匠放下锤子,汤药婆停下勺,算卦道士和圆脸和尚围拢过来,齐声道:“老王你说,咱们怎么做。”
老王看向陈浮生:“灵蛊关联之物,带来没有?”
陈浮生屈指向前,指尖浮出李宏升的心血。
老王拂袖,这滴心血立刻溅起,落在铁匠面前的铁砧上。
“先用‘盘武穹力’,将之震慑。”
铁匠听了,顿时扬起手中铁锤,轻描淡写一般,砸在心血上。也无什么声音,仿佛儿戏。
陈浮生目光一凝。
虽未看出铁匠是什么手法,但那滴心血表面,居然萦动一抹“灯芯”般的虚影,竟是被一锤给砸得显形。
“神仙灵蛊,也只有八境神仙,方可对付......”陈浮生想起河童的话,再看铁匠,不免心中震骇不已。
老王却是瞧了瞧心血,又说道:
“婆子,你用‘补天法’,浇它一记,令它沉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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