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寒出关后就见过玉清一人, 并未在人前现身,除了修为高深之辈能够察觉到她的气息外, 其他人不可能知道她的动向。
这个闯入潮声阁的人, 是敌是友还不好说。
江月寒让谢君卓在房间里藏着,暂时不要出来。谢君卓收敛了自己的气息, 乖乖地躺在床上,江月寒放下纱幔,下楼去查看情况。她没有掩盖自己的声音, 以便提醒谢君卓小心提防。
谢君卓躺在床上,她能听见江月寒下楼的声响,知道她开门走了出去, 但出去后的声音就变得模糊, 听的并不真切。
来人收敛了自己的气息,谢君卓不敢太过靠近去打探。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小, 到最后归于平静, 什么也听不到。谢君卓觉得不对劲,她想出去查探, 可是又怕给江月寒带来麻烦。
她本来就是偷偷溜回来的, 除了庆祝江月寒出关, 还是为了当面和江月寒说清楚一切缘由, 免得徒增不必要的误会。
此刻的三清宗有太多人对她抱有敌意,就算是曾经交好的故友, 她也不能轻易去试探。
等待的时间十分难熬, 明明只过去了一小会儿, 谢君卓却是度时如年。她躺在被窝里翻来覆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重新听见外面的动向。
有人上楼来了,但是脚步声一急一缓,来的是两个人。
谢君卓一惊,浑身僵硬,连呼吸都放缓下来。
上楼的第一个人冲的很快,她踏进房间的时候,谢君卓能感觉到她的焦躁不安。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心浮气躁。
江月寒走在后面,顺带关上房间的门。
“江月寒,这件事你到底帮不帮我?”来人声音妩媚悦耳,即便带着着急的口吻,也让人心里一酥,浮想翩翩。
谢君卓呆住了,在认出来人的身份之时,她的脑海里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蓝夕竟然能在陆地上行走。
江月寒没有急着回答蓝夕,她走到床边拉开纱幔,把被窝里的谢君卓拉起来。
谢君卓毫无抵抗地被拽起身,她抱着被子坐在床上,披头散发,衣衫不整,脸上还有没有消化掉的吃惊之色,她看着眼前薄纱曼妙,赤着雪白双足的蓝夕,干笑道:“好久不见。”
蓝夕:“……”
蓝夕愣了许久,惊讶地只差跳起来,拔高声音道:“谢君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西海吗?”
几年未见,谢君卓的模样还带着年少的影子,气息并未改变。
谢君卓不解道:“我为什么会在西海?”
上辈子的海妖和谢君卓没有太大的交集,所以这辈子他们是被谢君卓忽略的一个群体,谢君卓并没有和他们接触的打算,更不可能去西海。
蓝夕的话让谢君卓一头雾水,那点尴尬都跑没了。
江月寒在床边坐下来,道:“蓝夕的族人传讯说你带人进攻海域,屠杀海妖。”
“哈?”谢君卓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这可真是隔了十万八千里还被人扣了一个屎盆子。
“好事没我的份,坏事让我背锅却是一套一套的。别让我知道是那个王八蛋干的,不然我一定把他大卸八块。”谢君卓怒上心头,其中多少有点迁怒的意思。
她今日就想和江月寒甜甜美、美,可是小日子过了一半被人搅局,迎头一口黑锅甩过来,再好的心情都坏的差不多。更何况面前还有一个第三人,彻底破坏了她们的二人世界。
蓝夕这会儿也回过神来,难怪刚才在下面江月寒对她说的话一个字都不信,还让她进屋商量。谢君卓就在这里,她本人便是最好的证据。她有没有进犯西海,蓝夕只要当面对质便能一清二楚。
让蓝夕收到消息的人大概也没想到,谢君卓就在蓝夕身边。
“既然在西海的人不是你,那会是谁?”蓝夕坐下来,平复自己的情绪。她刚才也是太着急,才会如此失态。如果不是海中生变,局面无法控制,她的族人不会传讯联系她。
谢君卓从床上下来,走到桌边给蓝夕倒了一杯茶。
说来也是巧,刚才谢君卓才和江月寒提起西海用童男童女海祭一事,转眼蓝夕就来找江月寒求助,说自己的族人遭到袭击。
谢君卓倒不是怀疑蓝夕,只不过太多巧合凑在一起,便失去了巧合的意义,反而像是精心策划。
“说起来我们都只知道你是人鱼一族,却不清楚你的具体身份。你在三清宗那么多年,也没见海族有谁来找过来你,你未免把自己藏的太深了。”谢君卓意味深长地看了蓝夕一眼,昔日她算计谢涟后,的确忽略了蓝夕身份的问题。
她们都把蓝夕当成了普通的海妖,但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海妖遇袭,自救和求援都是出路,既然他们都求到蓝夕这里,那蓝夕的身份岂会普通?而且她称海妖为她的族人,那种上位者的口气,也不像是普通海族。
面对谢君卓的试探,蓝夕把刚接到手上的茶杯往桌子上一放,道:“想问我的身份就直说,拐外抹角有意思吗?我的确不是普通的人鱼一族,我乃是人鱼祭司,在海中,他们称我为巫。我们巫守护着人鱼一族的力量之源,只有我们活着,海眼才能源源不断地提供能量。只要我没有生命危险,不管我在那儿,对于族人来说都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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