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府邸，院里院外，值守的捕快以及县衙当差的诸多人手几乎将之围的犹如铁桶，守卫森严。
院门处，不停的有面带焦急的人进入！
院外，听闻消息的人而来的人是一批又一批，甚至要超过当初青龙帮被灭一事的热度，全县大大小小的势力都被震动了。
定远大商贾，生意幅及大半个个扶风，据说在郡守大人哪里都能搭上话的程老爷居然意外死在了自己的家中！
这谁能想到？
马匹踏在街道上的声音阵阵传来，老远的地方，几骑快速行来。
“来人像是穿着悬镜司的衣服！”
“怕不是那位陆大人到了吧！”
“应该是了，跟在后面像跟班的那人像是许副捕头。”
“作为咱定远悬镜司主事捕头，这么大的事，他怎么可能不来，本来程家女失踪一事就已经闹的沸沸扬扬，如今连这位程老爷也被人害了。”
“说严重点，若不从速破案，怕是他官帽子都得被摘下来。”幸灾乐祸的声音。
翻身下马，听着一阵又一阵如苍蝇乱叫的议论，陆离不客气的扫了人群一眼，霎那间，那一系列打量的目光全都瞬间收了回去。
“这都什么人？”
“去跟他们说一声，赶紧滚蛋，办案重地瞎看什么热闹。”陆离指着一个捕快，就吩咐道。
“是。”那捕快欣然领命，挺着胸膛就奔人群处过去了，吆喝声紧随其后。
有些估计是仗着自家后面有点势力，态度还挺横。
“这大路是你们家开的吗？”
“我们在这儿看看碍着什么事了？”
“搞笑。”
“办案重地，陆大人发话了。”
“你要不走，请你进去住两天？”
“陆……陆大人说的啊！”原本嚣张的气焰，一下子如斗败了的鹌鹑，缩了缩头，嘀咕道：“就算是陆大人，也得讲点道理吧。”
表情依旧不情愿，身体却很诚实，一个比一个服帖，掉头就走。
……
吩咐完陆离就没管了，他径直往门口走。
大门处，先一步来的麻六早就在迎他了，当即又是前迎几步。
“大人，总算把您盼来了。”看到陆离，麻六似乎终于缓了一口气，似乎见到主心骨一般放松了不少。
陆离看了看他有些不安的表情，又看了看一旁站着的看守全都紧张、肃然，像是防备大敌一般的姿态，问麻六：“怎么回事？”
“仵作验尸了吗？”
“程老爷死因有没有确定？”
一连串三个问题，麻六似乎被问懵了，像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又像是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犹豫道：
“大人，关于程老爷的死因根据仵作那边的结果卑职也只是猜测，不敢确定，我还是带您进去看看，具体由您来判断。”
“仵作那边以及事发之时在的程家人我都让人看在一块儿，等着您呢！”
陆离仔细审视他脸上的表情，满是纠结与不确定！
一向性格豪放，做起事来咋咋呼呼的麻六，碰见什么了才会导致这样的姿态？
如此，陆离随着麻六走进去，麻六引着陆离穿过颇为复杂的院落，一路上，他也说了些其他情况。
由于程老爷的死相过于奇怪，为保案发现场不被破坏，他特地让人封锁起来，连仵作验尸都是尽量不破坏尸身的情况下。
几人来到一间屋子，麻六介绍说这是程家老爷的书房。
程老爷就是在这里被程家的管家发现死亡！
里面隐隐有着女人家的哭泣声穿出来，“老爷～”
“你就让我帮我家老爷留个体面吧。”
还有捕快劝阻，道：“程夫人，这事您也别为难我们，我们也是听命行事。”
“见过大人。”穿过一系列问好的声音，陆离终于走进了屋子。
一进去，他就对上了一双几乎没有感情流露的眼眸，泛着猩红的眼底只有一片淡淡死寂，更像是人为刻意制造出来的眼神，显得有些诡异。
眼睛的主人是一具依靠在椅子上的尸体，令人心惊的是他全身上下竟只有这双眼睛是完好无损的。
其余身上的每一个角落，都像是被用小刀一点点的刮了一遍，最外层的皮肤几乎全部被扒开，呈现血淋淋一片，结成一层层的痂状。
他身上也没有衣物蔽体，裸露着，甚至能看到微微垂下来的小腹，顺着弧度在渗着血。
只有努力看，才能依稀瞧出此人本来的轮廓！
这是程老爷？
陆离这是第一次见他，心下也明白在门口麻六说的为何那般含糊其辞了。
死的太惨了！
几名看守的捕快见到陆离，立刻热情迎了上来，全部被陆离挥手阻退，他目光专注地看着程老爷那犹如被剥了皮的惨状，额头也是紧锁了几圈。
许山河樊志则是慢慢靠近了看，两人显然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惨状，喉咙剧烈耸动，但仍旧带着探究的目光。
看了会儿，陆离并没有在记忆中有类似的事对上号，随机看向周围冲着站立在一旁的仵作招了招手，问：“详细死因是什么？”
仵作弓着腰走过来，有些纠结又像是不确定的说道：“大人，据小的判断，程老爷应该是生前就被凶手控制住了，用一种极高明的手法，扒皮拆肉，血尽而亡。”
“就是很奇怪，程老爷身上的有些部位受过重创，那本是不会挺多久就会死的伤，可血流的程度却和外伤差不多。”
听着他话，陆离又看了程老爷凄惨的尸体，细看之下，在程老爷小腹右侧能看到一个泛着血眼的伤口，像是被利器洞穿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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