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丽的乐曲,如飞雾轻漫客人的心。
在“天鹅蛋”的一角,柳善耘喝完一杯白酒,看看时间,向苏绯衣笑了笑。“抱歉!我去打个电话。”
不一会,他神色不悦的转回来。
绯衣不懂,是谁令他如此牵肠挂肚,一小时一通电话追踪,问他也得不到答案,于是她明白,自己终究空作了一场好梦。
“我不懂,你这样的人才怎会去高中当小教员?”藏了好久的疑问,终于问出来。
“为人师表很不简单。”善耘自然又友善的笑。“女校长长我姑姑的老友,请我代课一年,不好拒绝,就去了。”
“你不到公司来上班吗?”
“那也是以后的事。公司有姑姑、姑丈撑着,没有我也倒不了,当然,我无法逃避我的责任,可是他们还年轻,我所能把握的也就是趁这段时间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
“当老师?”
“不完全是。”他浅浅一笑,拿冰开水当酒吃饮。苏绯衣觉得他的自制力异常坚定,不受气氛迷惑而快意畅饮美酒,所以当他对她微笑时,她也不敢再自作多情的心跳加快。“老师的生活单纯,很适合我目前的处境,可以名正言顺的管教她。”
“谁?”
“我姑丈的女儿。她的成绩一团糟,妈妈纵容她,爸爸只知道补偿她,你可以想像她是多么的肆无忌惮,似一匹脱了缰的野马,再不勒紧缰绳,迟早会闯祸。”
“听起来仿彿一出‘训悍记’。”
他哈哈一笑。“也没那么糟,只是我的生活变得多彩多姿,好像在上战斗营,她随时都有可能出状况,我若不及时解决会让她爬上天。”
“可是,为什么你心甘情愿在她身上花一年的时间?”
他良久无语,再开口竟是无比的庄严。
“我欠她的。姑丈疼爱我,待我情同父子,我愿意报答他,他疼朵儿,所以我也疼她,这叩爱屋及乌吧!而且这十多年来,我享受了原本属于朵儿的父爱,为她花一年的时间,值得,也应该。”
他说完立刻改变话题。“你还要再来一杯吗?”它的声音里有一种力量,使对方遵从他的意思。
“好的。香瓜酒加可乐加冰块。你要不要也来一杯?”
“你忘了我现在是老师?一身酒味的回去,那小鬼绝不会放弃任何攻击我的机会。”
他招呼酒保,面朝向吧台,心中“咦”了一声。
*****
“郭大哥,快救我!”
花朵朵趴在吧台上,指着丑少年,同郭凡德投诉。“这个人跟踪了我一下午,告诉他你是我的男朋友,他还不死心的跟来,你快帮我想想办法吧!”
郭凡德微笑了,一个温柔的、使人信任的微笑。“含苞的玫瑰吐蕊初放,光艳四射,有心摘取的人自然多了,不过,要小心扎手啊!”
沈沧浪咧嘴笑问:“你真是她的男朋友?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不要说!”朵朵抢先一步。
“连名字都不屑让我知道,你太残酷了!”
“想激我?省省吧!”朵朵上下打量他,脸上闪过一阵鄙夷的脸色。“瞧你不像高中生也不像大学生,穿著名牌服饰成天在街上游荡,不可能是规规矩短的上班族;见了漂亮女孩就像苍蝇似的黏过来,活生生是有钱人家的败家子!不是我瞧不起你,我所认识的男生若非学生便是努力工作的人,实在看不惯游手好闲的人。”
“我也很努力在工作啊!”阿浪简直哭笑不得,谁像他这年纪便时常忙得昏夭暗地、日月无光?说他游手好闲,他会跳起来尖吼抗议!
“请问在哪高就?”她摆明不相信他。
“在唱片公司,做……宣传。”
“你几岁?”
“十九。”他一开口立刻知道错了。
“你们有谁听过唱片公司会录用未成年的人当宣传?”花朵朵笑望周围的人,果然,一串讪笑声弄得他面红耳赤。
“给我一杯最淡的酒。”阿浪终于尝到假扮身分、有口难言的苦楚。“你是我见过最难缠的女孩,以前我只要拿出钞票,自然有人颇意陪我玩。”
“由此可知你是多么下流的人,我的‘先见之明’不是盖的。”
“活该,自讨骂挨!”阿浪抹鼻子认栽。
朵朵不再理他,转向郭凡德。
“我肚子好饿哦,想吃你亲手做的炸鸡,也想喝酒。”
“你可以喝酒吗?”凡德把炸鸡端给她。
“喝鸡尾酒总成吧!”
“你只能喝可乐。”
“这里又不是麦当劳,喝可乐太小孩子气了。”
“你也不是大人。”凡德开了一瓶玻璃瓶装的可乐给她。
“我们这年龄好麻烦哦!大人说我们还是小孩,小孩又嫌我们太大了。说的话没人当真,还笑我们为赋新词强说愁。”
沈沧浪顺手拿一块炸鸡丢进嘴里,边吃边道:
“出了杜会人家就不会把你当小孩啦!尤其在演艺圈会逼得人早熟,不到二十岁已活似老油条,想强说愁也没人听,反遭人取笑。”
他连吃三块,意犹未尽,手又伸过去,被朵朵痛打一下。
“你好大胆,偷吃我的炸鸡。”她杏眼圆睁。
“我付帐。”他一脸讨好。
“不用了。”凡德笑道:“我请朵朵。”
“哈!原来你叫躲躲,躲迷藏的躲!”阿浪一脸得意兮兮。“姓什么?写给我看吧!要不然我以后都叫你躲迷藏呀躲迷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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