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心上人吗?”狐政忽然问。
李偲用力点头。
“小骗子,你哄我,我也开心……别忘了我。我好怕孤孤单单过奈何桥,连个念想都没有。”狐政的气息越来越弱。
李偲低头吻住狐政的嘴唇,一口灵气度过去护住狐政的心肺,帮她闭住气,毕竟她现在每喘一口气都是要命的疼。
“小云已经去找困灵草了,别怕,若你没撑过去,我陪你一起上奈何桥,咱们不喝孟婆汤,下辈子再做知己。”
李偲心知此番是狐政替了自己,就算豁出性命也要保住她,即便不论此番,单凭七年前的救命之恩,把玄丹还给狐政也是应该的。
狐政取出一个小包,塞到李偲手里。是山莓。李偲强忍着想哭的冲动,用灵气撑住了狐政的精神,可狐政内丹已裂,气息仍是一丝丝弱了下去。
灰白色的荧光在狐政周身散开,李偲绝望的抱着她,二选一从来不是容易的选择,可李偲没有时间了,只能调动灵气把自己的灵丹和玄丹召出来。
“潜云。”张凌御剑而至。“困灵草。”
看到困灵草的一瞬间,李偲整个人都从绝望中活过来了。没时间炼药,李偲用自己的灵气和困灵草揉在一起,喂给狐政。
“有木蒴和蛇衔草吗?”李偲问。
张凌已经把应用的药草拿在手里。
“张凌……”李偲嘴唇微微颤抖欲言又止。
张凌见李偲这样子有点心疼,揽着他肩膀拍了两下。李偲不敢耽搁,立刻着手为狐政医治,困灵草只能保她暂时生灵不散,可不是个治本的法子,李偲不仅要治疗她肋骨上的外伤,还得复原她裂丹时给自己造成的损伤,修复道源以便留住灵气,日后再结丹。
“她怎么样?”
“内丹已毁,修为尽损,最好的结果也只是保住性命,不过活着就好,修为不修为的从来不重要。”李偲吸吸鼻子。
王擎和路重楼也追了上来,看到李偲抱着个浑身是血的女妖,都有些不明所以。
“偲偲。”水浸云寻回了乾坤袋。
不多久,狐政变回一只小狐狸,蜷缩着身体,一副恹恹的样子。李偲小心翼翼把她揣进衣襟里,小狐狸紧紧依偎在李偲胸口。
“救命!”
李偲刚要起身就听到这么一声,一个趔趄幸好被张凌扶住。
“什么情况?”
“那边也有人遇袭。”王擎皱眉。
“走,去看看。”路重楼道。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李偲等人寻声而至,才隐约看见人影,又是一波箭雨铺天盖地。这次众人皆有防备,李偲一人撑起擎天阵,其余人各司其事。王擎舞动旖青剑独自抵挡一阵为李偲抢出时间,路重楼和水浸云警戒其他方向,张凌协助李偲。
对弓箭有一定了解的人都知道,野外作战并非校场比试,敌我双方一旦拉开距离,弓箭往往不是直向前射的,而是射向空中,有经验的弓箭队凭目测就可以估算箭矢落点。
李偲的擎天阵是举在头顶,朝箭矢来的方向倾斜。
“张凌。”李偲叫了张凌一声。
张凌早已心领神会,单手将灵气混入李偲的擎天阵中,很快将灵阵分成两层,另一只手催御水符将脚下浴水之水引入震中,李偲施展千里眺,水鉴上瞬间映出上百黑影,轻纱罩面手执长弓。
“什么鬼?”李偲一愣。这架势不输军队中的夜骑了吧。
“他们一会会不会冲过来啊?”路重楼手里攥着赋山剑心里直打鼓。“王师兄呢?”
“绕路杀过去了。”张凌道。刚刚结阵的时候王擎就一脸杀气的绕树冠下面去了。李偲也早留意到了,才叫水浸云跟着王擎。
“他们没有千里眺,天这么黑,应该看不清咱们,你的火把呢,点着。”李偲道。
“那咱们不就成靶子了?”路重楼道。
“没事,有水鉴,他们望过来只能看见粼粼水光,只要别用灵光符把这一带都照亮,对面看不清咱们的。”李偲边说边找自己的火把。
就在此时,浴水岸边妖气冲天,竟是两个人在斗蚺妖,从林子里打到水边来了,可那两人周身也是妖气缭绕,看得出灵丹完全被妖气侵染。
“这,这咱们该帮哪头啊?”李偲挠头。巨蚺妖气清明,显然是安分守己修炼的,人反倒邪灵侵体。“我记得猎妖会是有‘正道不猎’的规矩吧。”
“是薛翼和常峰。”路重楼道。
“你们能先顾这边吗?”张凌看到水鉴上的人影再次张弓搭箭。
“走。”李偲拉着张凌。
第二波箭雨袭来,李偲把擎天阵扩大并向河对岸移动,将蚺妖和薛翼、常峰都护在了擎天阵下。蚺妖长尾扫开二人,抬头对空中的李偲长鸣一声。
李偲应声回头却见寒光一闪,箭光直指张凌后心。张凌同生剑向后摆,击中第一只箭的箭头,李偲出刀斩落第二只箭,不料偷袭者箭法高妙,第三只箭力道沉雄且隐于第二只箭后。
张凌剑花回荡,却给李偲拉住手臂一拽,二人登时位置对调,穿着横公鱼甲的李偲有恃无恐,第三支箭在李偲背上击出金石之声,李偲忙回身抓住被崩飞的箭,双手比量了一下箭的两端。
与此同时,一道黑影随箭而至,由于天黑,四周只有路重楼手中火把照亮,对方又着夜行衣,实在是防不胜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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