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凌忙紧紧压住李偲,怕他疼醒了乱动,由于止痛药的作用,李偲只是疼醒了,没挣扎,睁开眼看到张凌。
“给你治伤,别动……回头再和你算账。”张凌紧张得语无伦次。
张夫人压住李偲的腰,军医上前将李偲背上的淤血挤出,剧痛的感觉逐渐复苏,李偲疼得不住颤抖,还是忍住没出声。
“很快就好了。”张凌低声道。
李偲点头。
“疼就叫吧。”张凌不忍看他的伤口。
“……没事。”李偲隐约说出两个字便疼晕了过去。
“李偲。”
“李偲!”
王擎和路重楼都要上前,被后面的副将拦住。
“别围在这,让他透透气,你们俩先把早膳用了。”张夫人道。
这情况谁吃的下去?不过王擎和路重楼还是乖乖退开。军医已经手脚麻利的将伤口包扎妥当。
“他没事了,你也去吃点东西。”张夫人拿起帕子抹掉张凌额上的汗。“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只是要休息几日。”
“嗯。”张凌舒了口气。
张夫人把李偲头上的汗珠也擦了擦,顺手揉揉李偲头顶——确实是个招人喜欢的孩子。
李偲过午就醒了,不得不说李偲的恢复能力简直妖孽,只要没打死,要不了多久就会活蹦乱跳。
张凌有些不畅快,一天都没给李偲好脸色。下午与王擎、路重楼商量过齐家村的事,降妖除魔修道之人义不容辞。
晚膳时,李偲已经恢复到只要没什么大动作,看不出有伤的程度了。
“你这哪是人的回复速度,寻常的妖都没你好得快。”路重楼道。
“我是在外面野惯了。”李偲边吃边说。
张夫人舀了一勺冬瓜汤挑起左眉,心道:你可是够野的,就那伤?常年滚战场的壮汉也得够三天下不了床。你要还是正常人,老娘脑袋砍了给你当凳子坐。
“你还是养三天吧,水浸云应该和师尊说明情况了吧,不着急赶路。”王擎难得讲这么多话。
“是啊,李偲,你今天可把我们都吓着了,有伤怎么不早说啊,你没瞧见,王师兄和小师弟的脸色,都跟白纸一样。幸好你没事。”
路重楼话一出,王擎就有些不自然的咳嗽一声。
“王师兄和小师弟自然是关心我的,哪像路师兄你?平白承了我一声师兄,没心没肺。”
再怎么尴尬的气氛,只要李偲一开口,总能变得轻松起来。
“我也担心你,可三个人总要有个稳住架儿的不是?”
“就你?”李偲翻了个白眼。
“你还不信啊?”
李偲刚要去夹香酥鱼,却见张凌把自己的拌野菜和李偲的香酥鱼换过,李偲再去夹蒜蒸虾,张凌又用自己的青瓜把李偲的虾换走。
李偲看了看张凌,明明自己也没做错什么呀?也不知怎的气焰就矮了半截,眼睁睁看着张凌把自己爱吃的水产都拿走,只好在心里安慰自己说:算了,算了,有外伤不宜吃这些,都赏给他吧!
张夫人看着李偲,无比希望他是个妖啊怪啊什么的,神兽也行啊。如此便可以收来给张凌做灵宠,威不威风倒还是其次,重点是儿子喜欢。
四人到齐家村时正是四天后的傍晚,雨下得跟天漏了似的,进村之前还遭遇了一小段鬼打墙,耽误了些时间。
村道比较窄,四匹马两两并行,李偲撑了个拒水阵在头顶,四个人都没完全恢复,也不急行,十分谨慎。
“村外的迷魂阵有些道行,不知何时会对咱们动手?”李偲道。
“李师弟希望他何时动手?”王擎问。
“自是越快越好,省去咱们寻找的麻烦。”
“师弟,你没降过几次妖吧?”路重楼问。
“我家都是医师,你们口中的妖魔鬼怪跟我都是兄弟姐妹,降妖还真是头一遭。”李偲道。
“那妖物已经动手了,刚刚村外妖气缭绕,咱们却这么轻松进村……”张凌道。
“是啊,那个鬼打墙跟闹着玩似的,一定是故意放咱们进来的。我打赌,咱们现在转身出去,会比进来时难十倍。”路重楼道。
李偲点头。
远处传来呜呜的哭声,王擎和路重楼同时勒马,李偲探头往前看,不远处有个小孩,一边拍门一边哭。
“谁家这么心狠?下大雨还把孩子锁外面。”李偲说着就想上前。
“嘘……”张凌拉住李偲手腕。
这时,院门开了,一名女子探头出来,迅速左右张望了一下,没见什么古怪,忙抱起小孩,刚要关门,一阵妖风刮过,女子还抱个孩子想逃跑都不利索,被连人带门掀翻在地。
王擎和路重楼飞身跃至门前,只见门内女子与小孩已无踪迹,妖风未停越墙而出,路重楼掷出伏妖符,未中。
“当心。”王擎一把推开身边的路重楼。又一道妖风从他二人刚刚站的位置掠过。
张凌在墙外补了一道伏妖符,李偲默念诛邪咒,将偷袭而来的妖风荡开。王擎和路重楼跳上马背。
“追!”四人朝着妖风离去的方向急追。
“看清是什么东西了吗?”王擎问。
“只是妖力,不是真身。它有很多影子。”李偲道。
“他想用普通人分散咱们的注意力伺机偷袭,还挺聪明。”路重楼道。
“嘘,听。”张凌侧头听见了女子的哭声。
坟地的气氛总是令人不寒而栗,尤其是在雨夜里,日月星三光皆无,阴气最盛,路重楼悬起一道灵光符,只见坟地里坐着一女子,二十多岁的模样,一只脚挂在墓碑上,她是侧坐着,墓碑上的脚尖却是直直向下,一看便知是断了,怪不得她哭得那么凶。刚刚那小孩就倒在她身旁,胸口一个血窟窿,小妖靠食人心维持寿数,这样的伤除李偲外的三人在降妖时都见过多次,也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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