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走邑水有温郑跟着你,总不会有太大危险。远梦的事我和路真也急……”
“你们若真挂心,怎会看着我李家被灭还一个隐居天缘峰一个稳坐与归府?”李偲吼着打断张续。
“你跟我来。”
张续稳了稳心神打开暗门,带李偲来到遇鸿阁地下,万劫伏妖阵大体是阴阳鱼的形状,阵中伏着一灵一妖。
“这是……”阵中之灵是个二十几岁的青年,眉如利剑,好威风的样貌。
“师尊。”张续朝灵体恭恭敬敬地施礼。“这是你的高祖父。”
“那这个便是狐卿了?”李偲走到妖面前。“他这个样子,就算知道他体内的妖丹是谁的,能安全取出来,他也是活不成的吧。”
狐卿全身被妖丹外泄的戾气所伤,看着就像被万剐凌迟过,若没了妖丹支撑,怎么可能活下来。
“你刚刚私自动阵,险些把他放出去。”
“师尊,我可没动万劫伏妖阵。”
“可你跑了,放眼与归府也没几个人能追上你,事出紧急我只能亲自抓你回来,这锁心铃塔阵的阵主离阵后果如何你清楚,远梦逃了五十年,我便在这里生生困了五十年……”张续道。
“师尊。”李偲一直以为这大阵只是高祖父的灵体守着的。
“狐卿体内的妖丹极其霸道,一个人是守不住的,我和我的师尊一起守在这才勉强压下。你觉得我是稳坐与归府,我只是被囚在这罢了。”张续道。
“是弟子小人之心,请师尊原谅。”李偲认错向来及时。
“无妨,有疑便问,装在心里才是病。”
“那邹家和薛家呢?”李偲把三颗人头交给张续便如石沉大海没了音信。
“那两家并没私下联络任何人,也没去寻尸身,而是大办丧事,来来往往数十家根本看不出是否知晓内情,也很难判断是与哪家有勾结。”张续道。
“那线索便是断了。”
“与我而言,你的出现便是线索,时隔五十年还有人在围追李家,一人为仇二人可怨三人必定为利而聚,他们的图谋就是我们最重要的线索。况且,你带来那三个人,别说他们三个,便是倾三家全族之力也不见得能把远梦如何,即便他们远观你家与阴阳狐鹬蚌相争,想必也不敢轻举妄动。”
“师尊的意思是他们与阴阳狐勾结?”
“若不是阴阳狐与之勾结,便是你李家有叛徒。”张续语气沉重。
“我李家几乎灭门,皆是我着人掩埋,阴阳狐族狐王更是死在我面前。”
“你不能这样想,这是一个死胡同。你当时只有十五岁,若有人有意诈死,你定是无法察觉的。对修道者来说,阴阳狐的内丹有价值,你李家的仙灵亦有价值,远梦是裂丹而亡,这就证明有人曾试图取他仙灵。”
灵丹只是修道者最基本的功法凝结而成,待道法大成或境界大破之时,正道可成仙灵,邪道即为魔灵,仙灵尚且分四种:奔雷、若水、凝焰、向生。能力各不相同。《百家志》中记载上一个拥有仙灵的是前道宗李岸,也就是李偲的高祖父,他的仙灵“奔雷”可以操控天雷,不惧天劫。自李岸仙逝之后,已有五十年之久再无仙灵现世,当真是万修难求。
“我爷爷藏得很好,《百家志》中都没载入他的灵丹是仙灵。况且这仙灵说裂就裂,并不是说取就能取的,放眼道门之中只有我李家的医师有换丹之能。”
“所以你李家有叛徒的可能更大些。对方必然是知道远梦有仙灵,且有个人会换丹。他们想趁远梦强弩之末无理反抗之时取其仙灵,不想远梦尚有余力裂丹,仙灵暴裂的灵力震荡必然会伤及一片,所以我查了四年前求购卜灵草家族。”张续道。
“可有收获?”李偲急问。
“邹家、淅川常家、路家还有我们张家,路家是路还秋诱捕灵兽被误伤,张家是张凌收了一只灵力有损的灵狐,其余两家尚不知因由。”
“邹家和淅川常家。那薛家呢?”
“他家近十年都没求购过什么仙草仙药。”
“那我们……”
“邹家是一定有问题的,可邹家背后是否还有人,才是重点。”
“这要怎么查?”
“不能急,现在最主要的是你的安全。”
“我在外面跑了四年都没事,我怕什么?”李偲道。
“那是人家都以为你死了,和你打过交道的人你都没留活口,你现在扛着大旗来我与归府,你这年纪天赋再好也没什么自保能力,你还想捧着仙灵去饿狼面前转圈?你就是案板上的一块肉,你长脑袋单纯是为了显得比较高吗?”
李偲发现,平时仙气飘飘的师尊,只有面对自己的事时会气急败坏。
“师尊。我比我爷爷藏得好,连我爹都闹不准我的灵丹是不是仙灵……”李偲小声解释道。
“你家的仙灵是血统传承,隔辈遗传的东西到你这还能没了不成,你的也是‘若水’吗?”
“是,我家世代行医,爷爷说,遗传到的仙灵十之八九是有净化之能的若水。可这事没几个人知道啊。”
“远梦也觉得没人知道,前车之鉴尚在你怎能想当然?”
“嗯,师尊英明。”
“现在知道为什么要困着整个清心山了?”
“嗯,师尊用心良苦……师尊,那您让张凌入嗣您这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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