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归府门前。
“这么小的孩子也来求学啊。”路重楼小声对哥哥嘀咕。
“道宗的讲学十年才一次,机会难得。他今年也该有十五了,这次不来还要再等十年。”路还秋点头。
“十年后他也才二十五啊,这各家族开蒙都是自家教,道宗授业何其玄妙,这么小听得懂吗?”
路家兄弟今年二十三,是在道门之中混了些名号才敢来道宗门下求学的。不仅是他们,各家来求学的弟子也都是二十左右岁,张凌在他们当中简直就是个娃娃。
“他道宗不就是张家的本家吗?送来开蒙都无可厚非,何况那孩子一看便知是道法浑厚,说不定尚在你我之上呢。”
“不得不说,这张家不愧仙道品貌第一家,看看人家的气势……咱家先祖怎么就是商贾呢,穿上云袍都不带仙气。”路重楼盯着张凌,眼珠子都要粘在人家身上了。
“别看了,张家的母子俩可是难缠角色,上次猎妖大会,那小子自己猎了一条千年横公鱼。咱们还是少惹麻烦。”路还秋拽了一下弟弟衣袖。
“求个学还要这么多人送,这排场。咱们家要是有人家一半就好喽。”路重楼还是一个劲看张家那边。
路还秋也不理他,在各家幡旗中寻找着那个令自己日夜挂念的家族族徽。
“怎么还没到……”
“哥,你到底在找什么啊?”路重楼问。
“我……”
“李家来了。”有人喊了一声。声音不算大,却引得所有人侧过头去看。
张凌微微攒了一下眉——是他!三天前,遇鸿阁,张凌曾远远与此人照过一面,此人夜探与归府,道宗非但不拦,反而由着他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道家创始的那个李家?”
“据说这与归府都是他家的。”
“怎么就一个人啊?”
“怎么说也是道家创始,一点排场也没有,还不如我们家呢。”
“这你就不懂了,开宗不代表立派,道门第一家永远姓张。”
“听说李家衰落看来是真的……”
“不是说他们得罪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全家都被下了咒……”
“是呀是呀,他家还有人就不错了。”
“别听那些人胡说,李家全家被咒的传说都几十年了,也没见他家死绝。”
“没死绝也差不多了。你看他家旗子那个寒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来的江湖骗子呢。”
几大族徽都是各有特色,这种场合的徽幡做工更是精益求精,唯有李家用银线和玄丝绣了一个太极图,远看还真像是哪个算命先生的幌子。细心些还能看出阴阳两半仿若两个兽首,却瞧不出是什么兽。
“之前的事还要应在李家身上,你找个机会和他套套话。”张夫人低声对儿子说。
张凌点头。
李偲在一众议论声中走进来,路还秋忙过去见礼,李偲也还了个礼。
“在下路还秋,李兄独自一人,不如与我路家一起,我叫师弟帮你扛旗。”路还秋道。
“我叫李偲,多谢。”李偲并不认识路还秋,只觉这位道友盛情难却,这样拒绝怕失了礼数。
路还秋身后的人过来接李偲手中的徽幡,李偲侧身闪开。
“同行可以,扛旗就不必了。”
“不要误会,你这样,等下行礼时多有不便。”路还秋道。“你我虽是初见,但李、路两家也算祖传的交情,不必客气。”
李偲摇摇头,将幡旗随手一抛,一团玄色雾气将旗稳稳托于空中。
“阴气,是阴气。”
众人纷纷退开,路还秋也有点不知所措,毕竟这阴气是修道求仙之人避之犹恐不及的东西。
“我家本来修得就是阴阳道,有阴气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不过,各家徽幡都是一样高的,李偲露了一手驭气倒是让他李家的幡旗高出众家一大截。
张家的主母掌风一震将自家幡旗震起丈余,随即低声对儿子说:“让他看见你。”
张凌倒是不想争什么,无奈母命难违,道法运转,一团灵气托住旗杆,让幡旗悬于空中与李家的旗一般高矮。
李偲望张家方向望去,只瞧见张凌那张干干净净的小脸。李偲本无意炫耀,只是想告诉路还秋自己用不着人帮而已,不料如此一闹倒成了比斗一般。此情此景在任何人看来都是道门两大世家的晚辈杠上了。
就在此时仙门洞开,道宗张续亲自出来请求学者入府。每家来求学的也就两、三个人,门前相送者居多,有些送礼的都被道宗一一婉拒,言明来了清心山入了与归府便是一样的弟子,请各家族各回各地,十个月后再来接人。
“看这仙府也不比咱们家好啊。”路重楼话唠一样嘀咕着。
“道宗的心思你别猜,这只是他传道受业的地方,听说道宗隐居已久,谁也不知他住哪?”路还秋道。
“哥,你怎么知道?”路重楼问。
“家里的藏书阁你没进去过。”
路还秋侧过头,余光瞥见刚刚走在自己身后的李偲不见了,原本李偲站的位置现在站得是顶着一张淡漠脸的张凌。
“李偲呢?”
“那不……哎!李偲呢?”
对梦居。
“道宗。”李偲恭恭敬敬给张续见礼。
“你家先祖悟道传世至今,你却称老朽为道宗,真真折煞老朽。”张续与李偲在茶几前对面而坐。
“可我家老祖宗都死了呀,我要修道还不是乖乖的拜到您门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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