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说了个不太愉快的好主意,谢继平如愿被江山扫地出门,赶回房间。
江山拉了张椅子在董有昕对面,俨然是要给她洗脑的架势。
董有昕抬手捂住他的薄唇,说:“别试图说服我。”
江山扯下她的手,无可奈何地说:“我是怕你逞强,末了自己心里不好受。”
董有昕不得不承认,江山已经摸清了她的个性。谢继平已经离开,她也收敛了方才那副满不在乎的轻松表情,深深地叹了口气。
她苦笑:“我曾经很怕被人发现我只是个道德不伦的产物。可能是忘了,我原本就是这样的存在,又何必害怕别人知道呢?”
被聂谌捧在手心捧久了,她就忘了她原本就不是小公主,而是灰姑娘。
她双手拢住江山的手,微微一笑:“是你说的,那是她的耻辱,不是我的。我不必为此忏悔和懊恼。既然如此,那就去面对它吧。
她的眼睛黑白分明,在此刻又添了一分坦然与勇气。
在她决意返回乐山为母亲翻案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或许她的身世已经隐瞒不了多久了。事实上,她心里一直埋着这颗无限期的定时炸弹,提防它的突然爆炸。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公众知道真相,不过是早晚而已。
江山反手握住她的手,含笑说了声:“你总是让我觉得很骄傲。”
董有昕一怔,脸颊上微红,说:“哎,你突然放什么甜言蜜语呢?我可不会因为这些话改变主意。”
“是。”江山低笑,“江太太心智最坚定了。”
董有昕还不习惯他这句戏谑的“江太太”,难得地觉得一丝赧然,心里痒痒的。
“不过,”她正色说,“我要感谢江先生给江太太勇气,去面对这些不太愉快的事。”
感谢他在丽江伸出的手,亦感谢他始终坚定不移地握紧她的手。
从小到大,聂谌给予了她无限宠爱,却从未放下身段细心去体会她的每一丝情绪,每一次挣扎。可江山从一开始就用他细腻敏感的内心,去贴近她同样敏感倔强的一颗心。
江山用手指刮了刮她的脸颊:“感谢只用口头说,太没诚意了。”
“我都以身相许了还要什么诚意?”董有昕瞪他。
江山懒懒地说:“你许啊。”
董有昕的脸又红了,轻声说:“你怎么这么不正经啊?”
江山蓦然自椅子上俯身支在桌子上,一张英俊的脸庞离她不过一公分,他的眼睛像星星,宝光流转,漆黑如墨。
董有昕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要蹿起来。
江山执了她的手,倏地笑了:“怎么当时在化妆间,你往我身上扑得那么干脆呢?”
董有昕嘟囔:“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那是公共场合,你还能做什么不成?”
江山捉住她的手指一根根玩着,漫不经心地说:“你那时候心里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所以,你那么早就在肖想我了?我该不该满足你一下?”
……
董有昕简直把自己绕进去了。
江山看见她像纸老虎一样瞪着眼睛却满脸心虚的红晕,眯了眯眼睛笑:“好了,我知道你现在没这份心,我也不是衣冠禽兽。洗澡睡觉去。”
聂明昌头七刚过,他再怎么样也不会这个时候对董有昕干什么。
董有昕陡然往他身上一扑,张开双臂环住他肩膀,蹭了蹭:“嗯,还是一样香。”
江山被她扑得一晃,扶住她的腰,笑说:“都坐了半天飞机,哪儿来的香?”
董有昕吸了吸鼻子,又闻了闻江山线条美好的锁骨,确定了这个味道来自何处。
“你偷用我的香水?”她凑过去问。
江山把她的手臂拉到她面前:“你自己闻闻,我从谁身上沾的味儿。”
飞机上,董有昕整个人都跟猫似地窝江山身上,她身上细细的绿豆糕味儿全都沾在了江山身上。
董有昕的脸登时红透了。
“我用你香水?”江山似笑非笑,“你上网看什么了?”
董有昕呆住了。她怎么好意思说,网上那些分析江山可能性向模糊的帖子,她全都仔仔细细地看过了。
江山往前走了一步:“你说我该怎么证明自己清白?”
董有昕忙不迭地退后:“我什么都没看,你当我什么都没说。”
“小心。”
江山话音未落,董有昕下意识地往后踩了一步,小腿磕在床上,直接往后倒了下去。
还好后面是柔软的大床。
董有昕支着床要坐起来。
江山已经俯身含笑看她,双手撑在床沿上,目光像窗外的浣花溪一样轻轻晃动。
董有昕冲他傻兮兮地谄媚一笑。
江山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将薄唇贴在她唇形漂亮的嘴唇上。
董有昕很快反客为主,伸手揽住他的脖子,顺势拉着他往床上倒。
江山猝不及防地压在她身上,一手半撑起来,笑着说她:“你啊,我都没想着做什么,你想做什么?”
董有昕扯住他的领子,拽下来狠狠亲了亲:“就想做这个。”
江山伸手揉她的头发:“还像个小姑娘。”
“不是江太太吗?”
“是幼稚的江太太。”
董有昕气鼓鼓地推开他:“我去洗澡。”
她气势汹汹地往浴室走。
江山仰面躺在床上,懒懒散散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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