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不禁一声苦笑，“苏楠也是这么跟我说的，是不是在你们眼里我跟那些特务都一样，也做过许多坏事？”
于波：“你误会了，这种审查并不是只针对你一个人，而是所有象你这样曾经在敌人特殊机构里工作过的同志。也许你们有些人会感到很委屈，因为你们是冒着生命危险战斗在敌人内部，为革命、为新中国的解放事业做出了巨大贡献，甚至是奉献了所有，你们本应是有功之臣，但现在解放了，却要对你们进行审查，让你们交待问题，肯定会有些人想不通，以为我们是解磨杀驴，是不是？”
林夕无奈地笑了一下，“对不起，刚才有点情绪。”
于波：“其实，这正是组织对你们的爱护，因为你们战斗在敌营，处在一个非常特殊的环境之中，甚至是从事某项特殊的工作，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是身不由己的，也有可能是出于某种特殊的原因而被迫做出一些违背原则的事情，虽然这些事情组织不知道，但敌人是清楚的，他们会把这些事情当作你们的把柄，会在某个时刻上门去要胁你们，我们有过这样的教训。所以你们只有把问题全都交待出来，才能做到心中坦荡不惧要胁，我的话你懂了吗？”
林夕点头，“我明白了。”
于波：“组织对你进行审查，主要目的并不是要追究你的责任，而是要看你是否还能继续担当重任。”
林夕：“言归正转吧，关于夜里的事情，我想知道更多细节，比如说打晕那三名战士的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那三名战士昏厥了多长时间？进楼行凶的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以及他们的杀人手法是什么？”
于波：“据王义他们判断，打晕三名战士和进楼行凶的是同一个人，那个人在进院之后就悄悄地向值岗战士靠近，从背后下手将值岗战士打晕，然后又绕到前院如法炮制将第二名战士打晕，最后来到小楼门前，制造了一点响动，将第三名战士引出门外，也是从背后下手将他打晕，然后脱鞋进楼，这个人在院里的青石路和门前的水泥台上都留下了泥脚印。而另一个人则一直贴着楼墙在草地上隐蔽前行为前边那个人把风，他只在后院的青石路上留下了两个脚印。”
于波：“据那三名值岗的战士讲，他们被打晕的时候应该不到一点，而他们醒过来的时候应该是在一点四十左右，然后他们叫醒了另外四名正在睡觉的战士，然后一起四处察看，直到两点才想起来去通知我。方利、徐二虎和朱孝忠三个人都是被勒死的，但现场没有挣扎的痕迹，在隔壁睡觉的战士也没有听到一点声音。对了，还有一点，楼下的电话被他们破坏了。”
林夕点点头，于波道：“你怎么看？”
林夕：“那两个人不是一般的特务，他们身手敏捷、技艺高超、心理素质过硬，其水平可以称为一流特工，目前在南京，这样的特工屈指可数，就我们这边而言，我、李云飞和王义三个人可以办到，其他人我就不知道还有谁能具备这个水准了，就敌方而言，我首先想到了两个人，一个叫王景川，一个叫秦汉文，不过据张月和文华讲，这两个人都早已去了上海，但从齐伟被狙杀的事件来看，我怀疑这两个人仍然身在南京，另外还有一个叫洪英的女特工也可能具备这个水准。首先说近距离背后偷袭，虽然那是训练中的一个常规科目，但在实战中却很少有人敢去那么做，尤其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点点声音都会被听得很清楚，所以这就需要偷袭者要有一个绝对的出击速度，而且还要拥有一个强大的心理；然后再说一击便能将人打晕，这个就更不是一般特务所能办得到的了，一般特务可以将人打伤打倒，但却很难一下子将人打晕，那需要足够的力道和准确的击打部位，而那个人能如法炮制将三个战士都打晕，足以说明他技艺之娴熟。他应该是将人打晕之后又用乙醚之类的东西将人麻醉，所以我们那三名战士才会昏迷了那么长时间，他在楼里行凶的时候，也应该是先将人麻醉然后再勒死，这样就不会有挣扎了。”
于波点头，林夕又道：“另外这两个歹徒的胆子也很大，而这种胆大并非是基于艺高，而是基于对这里的情况很了解，所以他们才敢只由一个人进楼行凶。我以前也是经常搞行动的，当对情况非常了解的时候，便可以大胆行动，而对情况不甚了解的时候，则要小心谨慎，走一步看一步，行动的时候也至少是两人一组同时进行，这样彼此可以相互照应以应对意外发生。他们显然是对这里的情况很了解，是有备而来，事先做好了计划，他们知道楼里的警卫很少，而且都在睡觉，所以只由一个人进楼行凶，而另一个并不是为他把风，而是准备搞二次袭击。比如说，进楼行凶的那个人一旦被发现，他不会反抗，而是会束手就擒，而我们的战士必然要出来察看院里的情况，这个时候，隐藏在楼外的那个人就会搞二次袭击，他有把握搞定我们那四名战士，甚至是不声不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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