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和文华离开保密局的时候就已经将近六点了，出来以后，林夕在路边给李营打了一个电话，让他马上开车赶到德惠大酒楼去吃饭。林夕的想法很简单，李营酒量大会劝酒，只要把杨森和齐伟给灌多了就会出现各种机会，也许他们会酒后失言吐透出一些秘密，也许他们会醉的一塌糊涂，需要自己送他们回家，可以趁机了解他们目前的落脚点。
六点过后，林夕和文华才赶到德惠大酒楼，齐伟早就来了，可杨森却还没到，三个人在大堂里喝着茶稍稍坐等，不大一会儿，李营也赶来了，可杨森还是没到。四个人刚要上楼，服务生走过来向林夕道：“林先生，有位杨先生打电话找您。”
林夕来到吧台接听电话，果然是杨森打来的：“兄弟，对不起了，你的酒我今天不能去喝了。”
林夕：“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吗？”
杨森：“是这么回事儿了，局座没安排我留南京，让我明天一早去上海，我这正收拾东西呢，东西太多，实在是挤不出时间了，这样吧，以后有机会我们再聚。”
杨森的话让林夕将信将疑，因为当时他也只是诈杨森一句，杨森到底留不留南京他并不知道。但现在人家不来，他也只好道：“那好吧，但愿以后还有机会。”
林夕并没有意识到他犯了一个错误，他不该向杨森提起陈士龙的事情，他本想打探一下杨森上海之行有什么收获，却不想这引起了杨森的敏感。林夕以为杨森什么都不知道，却忽略了他有好几件事都跟杨森擦了边。
杨森放下电话，周萍不解地问：“出什么事儿了？你为什么要跟他说谎？”
杨森皱了一下眉头，道：“我有一种感觉，他今天请我们吃饭没安好心，刚才你也看到了，齐伟先进去了。齐伟今天也来总部了，很可能是受到了局座的召见，所以我猜他很可能也被留下来了，而林夕今天特意请了我和他吃饭，使我感觉他居心叵测，以后我们得躲他们远点儿。”
“啊？”周萍不禁惊讶一声，“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林夕能有什么问题啊？他可是局座最信得过的人。”
“那可未必！走吧，我们先回家，一边走我一边跟你说。”杨森走了几步，才继续道：“局座曾经怀疑林夕是共党，那个陈士龙也怀疑林夕是共党，说实话，我现在也怀疑他是共党。”
“啊？！”周萍不禁又惊讶一声，“这怎么可能啊？”
杨森：“我们这行里有句话，叫：‘你认为最不可能的，也许它就是真的！’我跟你说吧，去年九月份的时候，围绕林夕出了很多怪事，九月六号那天，从江北传回来一个消息，说我们有四个人刚进共区就被共军全给抓了，后来我得知那四个人就是林夕派出去的，也就是从那时开始，林夕和文华就突然不见了，也就是在那天夜里，林娜也突然不见了，这事儿还是你跟我说的。”
周萍点头，“对呀，那天夜里林娜被派出去执行任务了，不过后来听说她是跟林夕去锦州了。”
杨森：“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儿，林娜的表哥邹志阳，也是从那时起不见的，而且以后都没有再出现。”
周萍：“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杨森：“因为局座怀疑林夕是共党，所以把他和林娜都送去锦州了，这边好调查他们，当时他们走的时候，谁都不知道他们去哪了，是九月中旬林夕回来一次之后，局座才放风说他们去锦州了。”
周萍恍然点头，“我想起来了，当时黄仲元还说很可能是局座给林夕用催眠术了。”
杨森：“对！”
周萍：“既然给他用过催眠术，那他就应该没有问题了。”
杨森：“那东西到底好不好使只有天知道，不过很有意思的是，林夕到锦州以后，那个陈士龙也怀疑他是共党，而且是深信不疑，所以我对他的试探才会让他轻易上钩。”周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杨森又道：“还有这次那六个情报员被挖，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虽然我找不到证据，但我感觉问题就出在林夕身上，因为这事儿是他先经手我后接手，没别人知道，如果不是我，那不就是他吗？一次可能是误会，可总被误会不就成问题了吗？”
周萍：“那局座为什么就想不到这么多呢？”
杨森轻叹一声，“局座有局座的心结，你以为局座把文华嫁给他就没有别的用意吗？”
周萍又点点头，“如果他真是共党，那我们以后不是很危险？”
杨森：“他是不是共党我们都很危险，因为以后我们所要面对的并不是他一个人，而是所有共党，既然我们是做潜伏的，躲谁都是躲，只要我们保护好自己不让他找到就是了。”
德惠大酒楼里，四个人已经喝上了，见李营已经把齐伟灌的半醉，林夕问：“老齐，今天赵君诚找你什么事儿？”
齐伟皱眉长唉一声，道：“我还以为他找我会有什么好事儿呢，谁知道是一件倒霉的差事，今天局座也亲自召见我了，说让我领导一组人马留在南京搞破坏。”
果然如此！不待林夕说话，文华先兴奋道：“真的啊？！那以后我们可以做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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