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灿进来的时候滕景手里正拿着受害者的胃在检查，刚刚压制下去的呕吐感一时又想涌出来，干呕了几下，连忙用手捂住嘴。
滕景淡淡扫了她一眼，道：“如果不适应的话就出去等着吧，不要让你的呕吐物破坏了现场。”
秦灿使劲咽了几下喉咙，有几分倔强的攥了攥手指，道：“我没事，可以参与调查。”
滕景再次扫了她一眼，看她的目光跟刚才有几分不同，顿了下又道：“今天的案件跟其他案件不一样，你一个新人，会不适应很正常，不用勉强。”
“不会。”，秦灿坚定的回答道，她的脸色因为刚才呕吐的原因很苍白，可小脸却异常坚定。
滕景盯着这样的她看了会，最后点了下头，似乎对她肯定了，然后继续检查尸体。
“死者四肢被绑，有剧烈挣扎痕迹，身上多处伤口，怀疑死前曾遭受过虐待，体内器官有重大损伤，初步怀疑凶手曾用利器破坏过死者体内器官。”，滕景一边检查尸体一边说。
秦灿连忙拿出笔本，把刚才滕景的话记载下来，每写一个字都让她震撼无比，觉得都是在挑战她作为人的心理底线。
凶手究竟是个多么残暴的一个人。
这时滕景突然顿了下，低头看了眼脚底下，地面上有大量血迹，特别是死者尸体附近，此时滕景脚底下正踩着一滩黏糊糊的血迹，之前已经彻底检查过地板，并照下了详细的照片。
滕景抬了下脚，粘稠的血丝粘连在他脚底。
只听他说道：“现场有大量血迹，血迹处于半干状态，死亡时间距离现在应该有七个多小时了。”，滕景看了眼手表，接着说：“初步判定死亡时间为凌晨一点。”
接着又检查死者面部，“死者面部剧烈扭曲，死前应该曾遭受过巨大恐惧，面部没有受到伤害，但因为扭曲看不出原来的长相了。”
滕景松开死者的脸，立起身来，深呼出一口气，样子非但没有因此感到轻松，脸上表情反而越加沉重了。
“初步怀疑。”，滕景的声音低沉，让人怀疑他接下来的话会让人非常震惊。
他再次扫了眼身后的尸体，坚毅的眸子带着鲜有的痛惜，这才道：“死者是在活着并且有清晰意识的情况下，被凶手，用利器活生生豁开胸膛致死的。”
啪嗒！笔从秦灿手中脱落，秦灿已震惊的愣在了那里，她只觉得耳边一阵鸣声，刚才滕景的话像虚幻的一般传进来。
她的手在发抖，实际上她的身体早就在忍不住发颤了，作为一名警察，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居然会怕的双腿发软。
只觉一道灼热目光盯过来，秦灿感觉滕景在看他，或许他是觉得她丢脸了。秦灿不敢对视滕景的目光，连忙蹲下身去捡那支笔，但是蹲下时才发现那支笔掉进了死者的血液里。
秦灿伸到半截的手顿住了，犹豫着不敢去拿那支笔，无意中抬了下头，正好看见死者那张狰狞的面孔，秦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她从没有见过这么可怕的一张脸，已经无法再称为人脸了，扭曲的面目全非，无法辨别，让她不由在想死者被人活生生抛开胸膛绞碎里面器官拿出来的画面，那时候，死者还没死，亲眼看着凶手屠宰自己的器官。
秦灿想的出了神，手指攥的紧紧的，突然，涣散的眸子蓦地一紧，死者的眼睛突然像布娃娃的眼睛一样转向了她，几乎半个露在外面的眼球盯上了她的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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