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谁赢了?”盗跖问道。
赵伍道:“当然是盖聂赢了。绝影要是赢了,他不就成了秦王的首席剑术教师了吗?”
“也是。”盗跖应了一句,忽地又问道:“他们就没谈点儿别的什么吗?”
赵伍反问道:“你想听到点儿什么?”
盗跖道:“总该有点儿两国邦交,战和大计什么的吧,再不济也得憋点儿坏水,有两条毒计什么的。”
赵伍道:“雁春君暴虐浅薄,燕国皆知;盖聂名门之后,沉稳厚重,这两个人天生就尿不到一个壶里去,指望他们有什么密室之谋,我看不大可能。”
“那怎么办呢?”盗跖有些为难,赵伍道:“这难道还不好吗?真要内外勾连,吃亏的还是我们呐。”
盗跖道:“难得有一次深入虎穴的机会,就这么回去了,不好交待啊。”
赵伍道:“有什么不好交待的,如实禀报便是,你这么一说,我总觉得你憋着捣乱呢。诶…等等!”
盗跖立刻来使兴致,凑到跟前一脸警惕地问道:“怎么,是不是在搞什么小动作?”赵伍答道:“那边还在互夸呢,倒是另一边,似有异动…”
“有异动就好啊。”盗跖一脸兴奋的样子,“动静在哪儿?”
赵伍拿手往西面一指,是府邸西角一片低矮房屋,先前因离得远,又没有专心去探听,是以不识,现在反而有了意外收获。
“我去看看。”赵伍手刚抬起来,盗跖已经一阵风似地闪过去,赵伍恐他有失,也顾不得这边,衔尾而至。盗跖的手脚都快,门前把守的两人已被他击倒,一把推开门来,已经做出了防备的姿势。谁料想屋里却并无什么机关,亦无什么厉害人物,只有一帮年轻女子挤作一团,闻得门外动静,个个又往里缩了几分,好似一伙抱团取暖的雏鸟。
盗跖此时倒不知进退了,赵伍后到,见状亦是一惊,呐呐道:“我还以为暗伏甲兵呢。”上前一步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这伙少女见状又是一惊,又往里面缩了一圈,赵伍也很惊讶,不知道她们能团成多小。盗跖见状不悦道:“你这样问话,不是吓到她们了吗?看她们的模样,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退后,我来!”
赵伍应声而退,盗跖上得前来,摆出一副和善亲近的笑容来,轻声道:“你们不要怕,我们不是坏人来着。瞧你们的样子,是被掳掠过来的吧?”
这时候终于有一位少女颤颤巍巍道:“大侠明鉴,我们都是都城附近民女,被城中大人派兵掳来,囚禁在此,已有三日了。”旁边又有一女子道:“小女子是城中人,是昨日被掳来的。”
盗跖细细盘问,得知雁春君好色残暴,动辄遣人四处抄掠美色,燕国百姓久为所害,只是燕王宠幸,自己又权势熏天,燕国境内无人能治。一说及此,众女皆是凄凄。
盗跖虽是盗贼者流,亦是墨家侠义之士,见状如何不怒,当即大骂道:“雁春君这老贼,于国无益,于民大害,正当以墨家之法加之。”
赵伍问道:“何为墨家之法?”
盗跖正色答道:“兴义除害,除暴安良,正是墨家之法。”说着便要去找雁春君算账,赵伍连忙拦住劝道:“此时盖聂正在堂上,如何能坐视你杀人,此事该当从长计议。”
盗跖长叹一口气道:“墨家弟子,义之所在,赴汤蹈刃,死不旋踵。怎么能因为敌人势大就不去践行自己的义呢。盖聂剑虽利,我也不怕他。”
赵伍好心劝道:“杀人容易,救人难呐。纵然杀了雁春君,这些弱女子也难脱大难啊,还是先想法救她们为好。”
盗跖皱着眉头,转过头来对众女道:“我是墨家的盗跖,这位是赵侠,你们若是信得过我们,我们拼死也要带你们脱离苦海。”
众女皆是大喜,一女子道:“墨家和赵侠的大名,我们早有耳闻,若能得两位大侠相救,我等愿意以枕席荐之。”
盗跖面色潮红,连连摆手道:“这个…这个可不行,我们墨家…墨家弟子不兴这一套的。”心里美滋滋地想到,若是有机会,得一个美眷相伴也无不可啊,英雄救美,荆大哥诚不欺我啊。赵伍也颇为自得,乡野之间,也闻我赵侠之名吗?
忽然众女子一声惊呼,一女子叫道:“不得了了,霜儿姐姐晕倒了。”
盗跖大叫一声:“放着我来!”这是英雄救美进阶版呐。众女让开一条路来,只见一个女子倒在地上,容貌甚美,纵使闭目皱眉,也如西子捧心,别有一番美感。
盗跖凑上前去,伸出手来正要探她鼻息,斜地里猛然伸出一只娇手来,擒住他的手腕,盗跖只道是女子醒来,以为他要行轻薄之事,连忙申辩道:“我可没…”话音未落,手腕一麻,一股极寒的内力沿着手三阴经直入丹田,盗跖立刻浑身冰冷,手上劲力全消。他本是盗贼出身,平素最为机警,但他此时身在一帮弱女子中,变故生于肘腋之间,如何能防?只是叫了一声“要坏!”旋即瘫倒在地。
赵伍正在后面,闻言上前一步问道:“出什么事?”盗跖张口欲再言,已被人点了哑穴。赵伍身后忽然砰砰砰砰一阵串响,门窗正扇扇关闭,他也算久经事的了,如何不知防备,旋即大喝一声,凌空一掌劈出,窗前正站着一名十五六岁的女子,掌力正要及身之际,斜地里一条彩绸飞出,卷了人去,这一掌正击在窗棱上,损坏了机括,再也关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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