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铈不屑的看了一眼何耀祖,嘲讽道:“何三爷最钟爱的事情不就是吃喝嫖赌吗?某不好此道,所以没有什么好商议的。”
这么赤裸裸的嘲讽何耀祖哪里听不出来,虽然他恨不得掐死孙铈,但是心中的焦急让他恢复了些许理智。
当下他压住怒火,沉声道:“我确有重要之事,还请孙兄告知。”
见到刚刚还怒火熊熊的何耀祖瞬间冷静下来,孙铈有些诧异,试探性的问道:“可是辅国社之事?”
何耀祖闻言立刻道:“的确,我有重要之事要告知孙耀文,还请孙兄告诉我他的行踪。”
何耀祖话还没有说完,孙铈就冷笑道:“看何兄如此,像是十分着急啊。”
何耀祖并没有看出孙铈的冷笑,直接道:“此事实在是十万火急,不能耽搁。”
孙铈闻言又冷冷的道:“是不是张横要走,何兄着急了。”
何耀祖城府不深,此时急躁慌张,闻言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此事与张横行程有关?”
“呵呵,你们何家投靠张横,此次张横一走,怕是要大祸临头了吧。这般着急,不知道到底是何打算。”
孙铈这番赤裸裸的讽刺让何耀祖顿时愣在当场,他微微愣神的看着面前满脸提防和不屑的孙铈,沉默的微微闭上了眼睛。
他没想到,原来在孙铈眼里自己只不过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
自己放弃家族的李毅,自己违背父兄的意愿,这般兴冲冲的跑过来,以为找到了志同道合的同伴,结果在他们眼里,自己从来只是在心怀叵测的打探消息。
何耀祖刚刚还急切的心顿时沉寂下来,他觉得自己鼻尖酸酸的,眼眶也有些发热。但是他不想哭,不想在看不起自己的孙铈面前哭。
孙铈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做的不对,身为辅国社的总理,在他看来背信弃义的何家就是一群恶狼,而何耀祖就是他们派过来打探消息的。
偏见蒙蔽了他的眼睛,年轻的孙铈冷冷的看着失魂落魄离开的何耀祖,嘴角依然挂着淡淡的冷笑。
他这次并没有回房,而是出了宅院,坐上马车向着城西行去。
辅国社自从转移之后,就一直隐藏在城西。
现在虽然张横离开了,但是薛濂对于辅国社的逮捕依然在进行。
不久之后马车进了一座叫做安民坊的地方,孙铈下了马车,进入了一座毫不起眼的民宅。
城西本来是高阳城的贫民窟,一直是又破又烂,但是后来辅国社组织了民力物力修缮,才慢慢有了一定的规模,而辅国社就是靠着这种善行,在保定府积累了大量的声望。
当初修建这处安民坊,辅国社故意留了一间,悄悄改造了密室,为的就是应付现在这种危机情况。
进了民宅,里面有些辅国社的社员正在忙碌,孙铈也没有去打扰他们,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家里养伤,情况不是很了解。他打算一会先找人询问一番,摸清楚情况之后再问,省的有人糊弄他。
但是现在他要将何耀祖找上门打探消息的事情告诉马何文,所以在在护卫的询问之后,在厨房找到入口,进了阴暗的密室。
此时是下午,光线比较弱,所以密室里燃着蜡烛,但还是十分的暗,还有些潮湿的味道。
马何文也是忙碌不堪,他主管辅国社的情报文书工作,如今辅国社正是危机的时候,保定府的局势随时在变动,大量的事务将同时涌来,还有商铺、损失,物资等等繁琐的事情,都要一一安排记录。
损失走上前去,拱手道:“何文兄,还在忙碌。”
马何文正在看京城反馈的情况,见孙铈进来,他放下笔呵呵笑道:“谦和兄,你来的好巧,我们可是忙碌的受不了了。”
“这两日有人监视,不好前来,若不是今日张横离开,怕是还要耽搁几天。”孙铈苦笑着道。
马何文指了指手中的文书笑道:“这是京城传回来的消息,皇帝已经召张横回京,并且派了户部郎中史可法接替张横主持灾民事宜。”
孙铈闻言脸上一喜,他当然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如果皇帝单单召张横回京述职,只能说朝廷对于李毅,对于辅国社的注意力还依然存在,而现在派了史可法接替张横的位置,那就是明确表示以平息事端为重,短时间内不会针对李毅和辅国社了。
“这真是太好了,想来不用多久,张横这次带来的麻烦就将一扫而光。”孙铈笑着道。
马何文笑了笑道:“这确实是个好消息,只要等这次的事情平息下来,我们就算是度过这次的难关了。”
说完,马何文从怀里取出一封信,交给孙铈道:“这是公子交给你的信,想让你去找一下史可法,商议安置灾民的事情。”
“安置灾民的事情?怎么,子正还想管这件事?”孙铈结果信件,有些担忧的道。
这次朝廷之所以要对付辅国社和李毅,就是因为李毅在灾民中声望太高,给朝廷带来了威胁。
现在子正还想承担起救助灾民的重担,孙铈害怕将会又起波澜。
马何文见孙铈神情,就明白他的所想。
的确,这次张横的一系列打击,给辅国社带来了很大的损失。不仅商铺被查封,商路被禁,就连社员都被抓捕,辅国社的声望收到了沉重的打击。若不是公子釜底抽薪,从京城施加压力,现在辅国社说不定在劫难逃,也难怪孙铈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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