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起来便鸡飞狗跳,惊动了对门的阿负,他敲门进来时星沉刚刚手忙脚乱穿好衣服,抬头和门口的不速之客大眼瞪小眼了片刻,一脸谢绝见客的二百五气焰深深震撼到了阿负,把个舌灿生花,跟块石头都能聊出感情的老油条硬生生钉在了门口。
我心中感慨魔物还需魔物降啊……
感慨过后匆匆将阿负迎进门来,无视星沉脸上的不悦,硬着头皮热络的介绍:“师兄,这是我朋友阿负,当初我去流波山就是他指引的方向,想不到阿负还是个神医,你这回多亏有阿负在才能好的这么快,你该谢谢人家。”
星沉目光落在我牵着阿负袍子的手上,目光沉了沉,淡淡道了句:“多谢。”
我心中啧啧,师兄果然天赋异禀,多谢二字经他尊口一出,听着便好似“找死”二字。
阿负这个话痨似是真的被星沉镇住了,只略有些恍惚的点点头,一双时常吊儿郎当盛满揶揄的眼睛难得沉静下来,只不错眼珠的盯着星沉那张没有血色的臭脸。
这场面有些尴尬啊……
我突然想起一个话题,忙对阿负说道:“哦对了,我师兄身上好像长了什么东西,阿负你快帮他瞧瞧有无大碍。”
“哦?我瞧瞧……”
阿负难得医者父母心一次,半句废话也没有,上前一步正经八百问道:“唔,哪里?”
星沉七窍生烟的瞪了我一眼,慌不择路的后撤一步,没好气的说道:“没有的事。”
说完脸又不由自主的红了。
阿负见状先是一愣,继而忍俊不禁的勾了勾唇角,笑着向我摇摇头:“不打紧不打紧……”
此人当真是不经夸啊,我心中刚刚赞了他医者父母心,他转脸便又敷衍了起来。
我将信将疑,“真的不打紧?”
阿负一脸高深莫测的点点头,正经八百说道:“骗你是小狗。”
我:“……”
阿负转过头笑呵呵的对星沉说道:“小兄弟,你体内的的灵力有些古怪,以后还是少用为妙。”
星沉闻言先是错愕,片刻之后似是想明白了什么,再看向阿负时,目光由不屑变成了略显好奇的打量。
星沉醒虽醒了,脸色却还是很差,阿负也没打招呼,上前一把捏住星沉的手腕给他把了把脉,我瞧着星沉额上青筋隐隐跳了两跳,大概是念在昏睡这几日受过阿负的照顾,总算忍住了没把阿负从窗户口掀下去。
“醒是醒了,却也马虎不得……”
阿负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抓着星沉的腕子把他按回床上,抬手在星沉肩头轻轻拍了拍,笑得一脸知心,“小兄弟,你这个身子骨,清早起来不宜太过血气方刚,要不我教你个清心咒……”
眼瞅着房内就要有一场血光之灾,阿负跟个滑不溜秋的泥鳅一样早已轻飘飘闪到门外,走廊里传来他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清早起来,也不宜杀气太重,啧啧,我给你煎碗药去……”
我走到房门口,看了眼阿负绝尘而去的背影,心累的掩上了房门。
阿负这又贫又没眼力价的性子,与星沉这煞星小爷同在一个屋檐下,不知要劳烦我给他收几回尸……
我回头看了眼靠在床头兀自气成个葫芦的星沉,实在不明白他今早的起床气为何如此之大,难道是因为睡太久的缘故?
可这么多天梦醒两隔,他睁眼见到我时,至少总该有那么一丁点欢喜吧……
我轻轻甩了甩自己有些晕乎乎的脑壳,心中嗤笑一声,做什么青天白日大美梦呢……
提到做梦,我顿时心虚了起来,不但心虚,还很迷茫,我偷偷咂摸了一下梦里自己含情脉脉看着他的眼神,还有求他疼一疼我时的小贱样儿,不由自主打了个大大的寒噤,平日里肖想的狠了才会有这种旖旎的梦境吧,可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肖想过他呢?
一心虚起来,我看向他的目光也好似偷偷摸摸了起来。
不想却撞见他同样不怎么光明正大的目光……
好诡异的感觉啊……
阿负被前来求医问药的人绊住了脚,只好就地开张,煎好的药遣个店小二送了上来,我大大松了口气,这搅屎棍傻人有傻福,可算没再来星沉眼皮子底下找揍。
我端着药走到床前,舀起一勺吹了吹,然后送到星沉嘴边,动作轻车熟路一气呵成,直到勺子碰到星沉棱角分明的嘴唇,我才察觉到有点别扭。
平时喂药不都是这样吗,究竟是哪里别扭了……
我抬眼撞上星沉遮遮藏藏的目光,恍然间明白怎么回事了,从前喂药时,这家伙都是睡着的,现在眼神很奇怪的看着我,怪不得我总觉得背上一阵阵发紧。
他突然嫌弃的转开脸,清了清嗓子问道,“干什么?”
我险些被他气得吐血,一脑门子轻飘飘的“我什么时候肖想过他”瞬间好似坠上一块大石头,哐当一声砸出一脑门子的“我肖想他个鬼……”
我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不由分说把一勺子药灌进他嘴里,毫不客气的说道:“你这几日都是这样吃的药,不乐意吗?不乐意吐出来。”
我强自镇定的把药碗塞进他手里,起身后腿两步,拉开随时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的架势。
星沉却呆呆看着手里的药碗,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有些飘忽。
他端起药碗一饮而尽,就这么轻飘飘饶了我大不敬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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