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眼前的两条婚纱美得让人挪不开眼睛，但只要一想到它的价格，莫欢就觉得心痛，不敢再多看一眼。
那么贵的裙子，都能是她十年买衣服的开销总和了。一想到把十年买的衣服都穿在身上，那重量顿时压得她有点喘不过气来。
“不能退吗？”莫欢小声地问。
郑吴秦摇摇头，“我已经付了定金，如果不付尾款，那还要双倍赔偿。”
“还双倍赔偿？这是什么霸王条款？咱们定金不要都不行？”
郑吴秦再次摇摇头，抬起食指悄悄指了指两人头顶的那盏豪华水晶灯说：“咱现在在别人的地盘上，当然是别人说了算了。定金只是裙子的百分之三十，都不够裙子的成本，如果我们真不要了，店家损失很大，向我们索要赔偿也是情理之中。”
“那你定的时候，没想过不能退吗？！”莫欢有点生气。
郑吴秦委屈地摇摇头，“我没想过你不喜欢，自然就没想过会退。”
莫欢瞪了郑吴秦一眼，心想喜欢是喜欢，但价格太贵啊！这家伙果然是不懂劳动人民的疾苦，不知道钱有多难挣啊！
“能告诉我多少钱吗？”莫欢想知道具体多少钱，也许以后可以放在二手网上卖掉，挽回些损失。
店员刚想回答就被郑吴秦打断道：“这两条都是普通的定制款，万数而已，你喜欢哪条，店长会给我尾款打八折。”
郑吴秦心里想，十万也是万，一万也是万，看莫欢以为是哪个万了。
果然莫欢想的是一万的万，八折就是八千块。
“才八折啊！这力度太小了！”莫欢可怜兮兮地看着店员，笔画了一个手势问：“能不能打六折？”
店员不懂地看向郑吴秦，在得到了眼神默许后，回答说：“郑先生是我们的店长的朋友，打六折没问题。”
“别墨迹了，快去选吧。”郑吴秦催促着。
莫欢听到郑吴秦这样说，只好硬着头皮去挑选，心里却琢磨着店员答应的这么痛快，是不是她砍价砍得太少了？早知道说五折了。
讲真的两条婚纱各有特点，相比长尾拖地的婚纱，其实莫欢更喜欢短款婚纱，她觉得短款的会价格便宜些，毕竟用料少。
“这个吧。”莫欢指向短款婚纱。
店员在试衣间帮莫欢换好了婚纱后，忍不住地夸赞说：“李小姐真有眼光，这条裙子上的彩宝都产自斯里兰卡，每一颗都光彩熠熠。”
“真的宝石？”莫欢不可思议地指着裙子上闪闪发光的那些小石头，她以为是某种彩色的用来装饰的普通人工合成的石头。
“没错。我们可以保证，裙子上的每颗彩宝都是真的，没经过任何处理的天然彩宝。”店员保证说。
“所以，这要多少钱？！！”莫欢受到刺激地一吸气，抬高双手，不敢再碰身上那条货真价实的宝石婚纱。
店员不敢说出实价，尴尬地笑了笑。
好你个郑吴秦，又骗我！这裙子上的宝石都不止一万块了！
“脱了！快脱了！！”莫欢急忙脱下身上的短款婚纱，选择了拖地长尾的婚纱。
虽然这条长裙用料多，但莫欢觉得布料子再多也不会比宝石贵啊！所以还是选这条吧。
“李小姐，你真漂亮！”店员惊艳地夸着换了长婚纱的莫欢。
莫欢看着穿衣镜中的自己也有点挪不开眼睛，她听过穿婚纱的女人是最美的，今天她相信了。
以前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多漂亮，顶多算清秀，想过穿婚纱会好看，却不知道会好看到这种程度！
镜子里的自己高贵的像欧洲中古世纪里的公主，光彩夺目到让她自己都忍不住对着镜子问：“这是我吗？”
店员笑了，“郑先生一定会非常喜欢的。”
“他敢不喜欢！”莫欢喜欢地抚摸着身上的这件婚纱。
“这条婚纱上的所有暗纹都是请苏杭有名的织娘手工绣出来的双面绣，比机器织造的更灵动，灯光下的效果也更闪耀。”店员忍不住夸赞起自家的商品。
“手工绣出来的？”莫欢像是又听到钱掉进深井的声音，“所以，这条裙子跟刚才那条的价格比较，差不多喽？”
店员给了莫欢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这下莫欢心里有底了，合着不管她选那条婚纱都不便宜。
想到郑吴秦这么早就在给她订制婚纱，还花了这么多的钱，莫欢就忽然高兴不起来。
如果她和他没有和好怎么办？就算和好了，她又不想在短时间里跟他结婚怎么办？就算她答应嫁给他，却不想要这么贵的婚纱怎么办？就算她喜欢上了奢华的婚纱，却不喜欢他给她设计的婚纱怎么办？他怎么可以这么早就决定她的这些事？他就没想到那些不好的可能吗？
当店员将更衣室的幕帘拉开的时候，郑吴秦并没有从莫欢脸上看到他本以为会看到的开心和幸福。
“怎么，不喜欢吗？”郑吴秦有点紧张地走上去问。
他觉得很好看啊！而且第一眼看到的时候，他连呼吸都忘了，全世界就只剩下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人。
“不喜欢。”莫欢推了郑吴秦一把，“不喜欢你总是这样自作主张，从不问我的意见！”
“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如果提前问了你，就不是惊喜了。”郑吴秦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是收到了一个吃惊，却并不觉得喜，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这不是我喜欢的，也不是我要的风格。我知道你不缺钱，但如果你想跟我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就要顾忌一下我的消费观。我结婚会穿婚纱，但我只想去租一条，而不是花六位数买一条只穿一次之后就只能挂在柜子里的婚纱。我知道在你接触的阶层里，别人的新娘都是穿这种高定的婚纱，如果我不穿会让你脸上无光。但这就是我，你要娶得这个女人她只是个在医院上班拿工资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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