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她会更晚一点才遇见羽衣狐呢。”
黑发的女人盘着腿坐在毁了容的,只能依靠着呼吸机才能活下去的男人身边, 眉眼弯弯的勾出一泓清澈的秋水, 伸出手主动捧住他的手掌, 将自己的脸颊贴了上去。
虽然上一次被控制的妖怪几乎全军覆没了, 但是这不代表着她没有别的手段监控到那个世界。
现在这个时间节点, 就是最好的窥探时间。
“我们的命运在这一次终于出现了分歧……”
翠色的眼瞳弯起的时候眼波明媚的动人心弦, 但是在场的两人不管是哪一个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只有显示屏还幽幽的放着光,将她想要看见的一切呈现在她的眼底。
AFO只是伸手落在了她的脸颊上,紧接着顺着漆黑的长发朝着发顶摸索了过去,在她的头顶上如同抚摸着宠物一样轻轻摩挲。
但是女人却一点都没有自己被这样轻慢对待的不满, 只是将自己的脑袋送到了他的手掌底下温驯的弯起眼睛,一直到AFO开口了,才把自己的视线从屏幕上转移到她的身上。
“你很期待她和你走上不同的道路?”
AFO的语气听不出来什么情绪, 平淡的就像死水一样朝着女人问。
“期待啊……”女人眨了眨眼睛,明明看起来是精致多情的面孔,但是却因为这样的动作多了几分孩童一般的天真, “期待倒是算不上, 只不过因为这是你的愿望而已,我自然也是乐意看见它达成的。”
“就算那是平行世界的你自己?”
AFO的声音逐渐低沉,甚至能从中听出几分引诱的味道, 潺潺的就像是激荡在深渊之中的冥河。
女人微笑的样子分外的温驯, 抬眼专注看着AFO的时候简直就像是在看着自己的全世界。
可惜AFO早就已经失去了双眼, 就算女人看的再专注也不会引起他心中的丝毫波澜——更何况他本身就对“栖川白歌”不够信任。
虽然这个人是自己亲自召唤出来的, 但是毫无疑问的,AFO不信任她。
可她就算是知道这一点也没有一点不满,简直比欧尔麦特都还要像是个圣人。
AFO本能的讨厌她的这种性格,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利用她,尤其是她这样的性格还是对自己有利的时候,心中的那一点厌恶和本能的排斥就无关紧要了。
“虽然是平行世界的我,但是我们也并不是同一个人,”“栖川白歌”看着显示屏中的另一个自己,语气温柔,但是却也冷酷,“人永远不可能跨过两条同样的河,这一点在平行世界的自我上面也是成立的。”
“不管有多少的平行世界,又有多少的我,本质上来说,我们是根本不一样的人。这一点从我们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
她看着另外一个自己,翠绿的眼瞳比翡翠个更加灿烂,春水更加柔软:“我们注定是要成为不同的人的。”
*
栖川白歌只觉得身后传来了一种被什么东西盯住了一样的毛骨悚然,以至于她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又一层,让她差点都拿不住手中的髭切。
?
髭切询问的意思从刀柄上传了过来,栖川白歌一脚踢开遮挡住了自己实现的庞大的妖怪尸体之后仔细的环顾了一下四周,疑惑的确认了周围并没有什么正在窥探自己的视线之后才低声安抚了一下髭切,望着妖气冲天的羽衣狐的宫殿,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现在就杀进去。
……不行。
她是不能够自己再去亲自扰乱历史的。
她不能做这种明知故犯的事情。
栖川白歌垂下眼,尽量让自己不再去想羽衣狐的事情,但是一想到这段时间之中有不知道多少无辜的百姓成为了羽衣狐的腹中餐,她就恨不得现在就去把羽衣狐的肚子给剖开,让她所想的愿景全都达不成。
可是这不是她可以随意更改的历史。如今她这样的行为就已经是在底线上翩翩起舞了,要是再贸贸然的对羽衣狐动手,恐怕接下来首先要面对的就是时之政府的制裁了。
当初就是因为看在她经历了这么多的特异点能够维护历史的份上才让她成为审神者的,她可不能让自己这一个资质失格——那样未免太辜负时之政府对自己的期待了。
栖川白歌忍了忍,最后还是按捺下了这一点冲动,垂着眼感觉有些索然无味了。
左右也是单方面的屠杀,今晚的行为也足够震慑其他现在还没有行动的妖怪们了,还是回去算了。
只要不解决根源问题,不管她杀多少的妖怪都制止不住羽衣狐的疯狂。
想到这里,她顿时就感觉今晚一开始的兴奋都所剩无几了。
结束了?
髭切能够感觉到她的一点情绪,自然也是已经察觉到了她的心态转变。不过他现在也维持着刀剑的身体,对这一点倒是没有什么所谓,反正他今晚也已经杀痛快了,对于栖川白歌想要做什么一点意见都没有。
“最想杀的那个杀不了,光欺负这些家伙们也没什么意思。”
栖川白歌终于察觉到了自己现在在做什么蠢事情了。
也难怪茨木离开的时候还特意这么意味深长的看了自己……估计是觉得自己在这里欺负小妖怪们实在是太没有档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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