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铁青的中年男人坐在那里,身边还有打扮光鲜的一对母女。
他们三个人放在一起,就是最完美的一家三口。
晏熹看了只觉得眼睛刺痛。
对于男人的话,她全然没有想要理会的念头。
她一瘸一拐地打算绕过他们上楼,但显然,她父亲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
“我在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你妈妈今天过生日,你跑到哪里去了?亏她还一心念着你,就等着你回来一起庆祝,结果 你一声不响地回来了,连声招呼都不打?我就是这样教你的?你的教养呢?”
这段满是怒气的终于让走到楼梯口的晏熹停了下来。
“好了好了,小熹回来就好了,小孩子嘛,喜欢玩,你也别对她太苛刻了。”
女人温声的安抚,听上去好像是在帮她说话,可是明里暗里都是在指责她任性和不懂事。
果然,男人更加生气了。
“你就会替她说话,别总是这样惯着她,就是因为这样她才越来越不像样,小孩子,她还小吗?她多大了,维维也比她大不了多少,可比她懂事多了。”
“爸爸,今天是妈妈生日,您就别气了,再说妹妹肯定也不是故意的,一定是玩的太晚才忘记了……”
“啪”地一声响,打断了何维维的话。
一时间,所有人都向源头望去。
晏熹站在那里,冷笑着看向他们,她的脚下是她的包,和从包里滚落出的一片散乱。
“妈妈?”
她轻呵了一声。
“你说她吗?”
她看向那个男人,她的父亲,手指着他旁边的女人。
“她是谁妈?”
“给她庆生?”
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她是什么东西,也配让我我记住她的生日?”
话音一落,她如愿地看到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女人僵在脸上的笑和何维维那几乎维持不住的伪善。
“晏熹!”
男人脸色铁青地叫她的名字。
“哦,原来你还知道我姓晏。”
晏熹收起笑,冷冷地看着他。
“这个家里,只有我跟你才是血脉相连的,只有我才是跟你一样姓晏,她算什么东西,她们俩算什么东西,我凭什么要叫她妈,她们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好,好,你真是能耐了,有本事了。”
男人被她气的站起身。
“她们没有资格指责你,可我有资格。”
“你更没资格。”
“从你把她们领进这个家之后,你就再也没有资格来指责我。”
晏熹握紧了双手,目光紧紧地盯着那个被她称作父亲的人,声音颤抖,一字一顿道:“因为,你让我觉得恶心。”
说完,她直接就跑了出去,甚至连脚上的伤也顾不得了。
——
晏熹一口气跑到了别墅区外头,才发觉扭到的那只脚已经疼的麻木了,脸上一片冰凉,她抬手抹了一把,都是湿的,只是不知道是因为疼还是因为什么。
她又坐在了之前坐的那个花圃边。
她明明没不觉得委屈,也不觉得难过。
可为什么就是觉得心口堵的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听到一阵熟悉的铃声。
她在身上摸了半天,才摸到手机。
猛地想起来,她的包也扔在家里,钱也没拿,卡也没拿,现在身边就剩个手机了。
看了眼显示,未知号码,她随手接通了。
“晏小姐,我忘了把药给你了……”
“鸭子……”
晏熹抽噎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没想到这个时候,最关心她的居然是一个跟她只见过两次的男公关。
就算是鸭子,也比家里那些人要好。
她拖着脚在她父亲面前晃悠一圈,他也看不到她受伤了,更没人会问她一句怎么了,好还是不好。
“我好疼啊,哪里都疼,疼死了……”
像是在宣泄,声音也染上了委屈。
手机里头似乎顿了一秒。
“哭了?”
晏熹的眼泪随着这句话音落下开始夺眶而出,很快,眼底就模糊了一片。
“晏熹?”
这是她第一次听他叫她的名字,很轻,又带了一些慌乱。
“你,你不是让我……让我做你女朋友吗……”
她边哭边开口。
“如果……你现在立马出现在我面前,我就,就答应你……”
虽然知道是不可能的事。
但在这一刻,她还是在期待些什么。
“好。”
电话里的声音很轻,但是她却听得很清楚。
那声音仿佛就在身后,她握着手机,下意识扭头。
时舒站在与她一个花圃之隔的后面,对她轻笑。
“还好,我猜到了你会需要我。”
他就站在那里,真真切切的,不是幻影。
她希望他可以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
而他现在真的出现了。
晏熹怔怔地看着他,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
一个她好像经常在做的梦,只是这会儿,梦境成真了。
“鸭子……”
她呐呐开口,对上他的浅浅的笑。
“你为什么会……”
出现在这里呢?
不,她应该问他,为什么还没走。
时舒拿着手机,绕过花圃,向她走了过来。
明明已经可以互相看见,互相听见,可他还是没有挂断电话。
他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落在耳边,更加清晰。
“哭的那么惨,我如果不在,你要怎么办。”
话音落下,人已到了她身前。
“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只有一次反悔的机会。”他的声音不轻不重,甚至是温和。
他在笑,好看的紧。
这一瞬间,她忽然有种想要立刻抱住他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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