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可是。”
谢蓦笙打断她的话。
“我们不会住在这里。”
她眼神微亮,表情有些疑惑。
“你是说,你还要走?”
她还以为他这次回来就不会走了,没想到竟然还要离开。
谢蓦笙看向她,轻笑:“不是我,是我们。”
陈烟袖怔住。
“我们?你……要带我一起走。”
与其说是不敢相信,倒更不如说是太过惊讶,因为她根本就没想过。
她从小在这个小城长大,从没有离开过。
而在她要嫁过来之前,她也早就知道,谢沐霖在国外留学多年,不会甘于窝在这个小城里,她听父亲说起过,他之前甚至想在国外定居,只不过最后因为谢老爷反对,才无疾而终。
但她却明白,他是不会安稳地待在这里,也许他们成亲后,他会去北平或是上海。
只是她不知道,在他的计划中,有没有她的存在。
她想,多半是没有的吧。
她甚至早就做好了打算。
与谢沐霖成亲后,他若是想要离开,那她就待着这里,安心做好自己的本分。
所以,在听到谢蓦笙说,要带她一起离开后,她有过那么一刻惊讶。
“原本就没打算让你留下来。”
他说着,低下头。
“怎么,你不愿跟我一起走?”
“不,我不是……”陈烟袖当即摇头,却听到他刻意压低的笑。
“就算不愿意,也没办法了。”
“因为……”
他低首,轻吻上她的唇角。
“你不能反悔了。”
“所以,不管我到哪里,你都要跟我一起。”
他忽地叫她。
“陈烟袖。”
“嗯?”她怔怔看他,便见他唇角弧度浅浅。
“我不会……再放开你了。”
……
“嗯。”
和谢沐霖成亲的那日,陈烟袖清楚记得,那时她是如何紧张羞涩,但却仍是端坐在喜床边,等着他来挑盖头。
而后,他姗姗来迟,却已是烂醉如泥。
她顾不及其它,匆匆掀开盖头,搀扶住他摇摇晃晃的身体,将他安置在床榻,他已经醉死过去,鼾声大作,她对着空空的房间,已经忘了,这本应该是个含羞带怯的新婚之夜。
她卸下衣饰,在他的身旁躺,本以为新婚夜晚就会这样过去。
但半夜却被他猛地压在身下。
衣服被撕碎,他动作粗鲁,她惊醒时,整个人被撕裂的疼痛从身下传来。
这个时候,他早已没有她记忆中的斯文温和,像是猛兽,只知一味的强取豪夺。
这一晚烛火燃到天明,她几乎昏死过去。
第二日醒来,除了满地狼藉的碎布,床榻已经冰冷。
她摸着脸颊干涸的泪痕,唤来了丫鬟。
丫鬟说,姑爷一早就掀门离去,脸色难看得紧。
她强撑着不适的身子起来洗漱,然后一个人去给爹娘奉茶。
她的丈夫,在当晚没有回来。
此后一连两日,都不见人影。
最后是被大太太派去的人找回来的,却是一身酒气,熏人的紧。
他被罚在祠堂跪上一整夜,谢老爷更丢下话,让他第二天一早就陪她回娘家。
身为妻子,陈烟袖想着替他去求情,但却并没有作用。
许久后,她才知晓,他失踪的那两日,一直都窝在城里的烟雨阁,有名的寻欢之所。
第二日,他还是和她一起回了陈府,但她知道,他心里不情愿。
爹娘见了她,也是各种叮嘱。
在他们看来,谢沐霖是值得托付的人。
她嫁给他,他们都很放心。
所以在她娘问她,谢沐霖对她好不好时,她只是支吾掩饰而过。
有些话,她不愿说,是不想让她娘担心。
何况,她才刚刚嫁给他,日后的时间还长得很,她想,他总会好的。
是的,她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她和他其实没什么话说,她知道他瞧不上她,因为他在外念书,见到的都是新潮的玩意,接触的也都是和她完全不同的人。
她在他眼中就是封建老旧的印记。
但那时,她还不懂他看她的眼神。
她每日恪守本分,做到身为人妇应该做的,孝顺公婆,侍奉丈夫,打理府中上下。
可他好像并不满意。
他一天比一天待她冷漠,甚至厌恶。
他表现的那样明显,一点都不做掩饰。
她开始觉得是他哪里做错了,还是做得不够好。
但他却并不打算给她改变的机会。
夫妻二人,成婚月余,却连说话都少得可怜。
他每日都会出去,很晚才回来,回来时身上一定是带着满身酒气,然后,她会被他从睡梦中吵醒,接着,就是令她惊恐的事情。
每晚沐浴时,她看着自己满身的青紫,身子都会禁不住颤抖。
可她没办法拒绝。
因为这是她身为他妻子的本分和义务。
但她知道,他们俩之间一直存在问题,只是现在,这个问题还没被放大。
但终将会有那么一天的。
很快,他接到了一封来自上海的书信,信中说了什么,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他接到信后很是激动,立马就要收拾东西动身去上海。
老爷太太自然不允许,他为此还和他们大吵了一架,最终,他成功了。
她亲自替他收拾包裹,临行前的那一夜,她失眠了。
他走的时候,她其实是清醒的。
但她却装作不知道,听着他离开的动静,闭紧了眼睛。
谢沐霖走了。
一走数月,了无音讯。
但她却在他离开后不久,就查出了怀有身孕。
府中上下都满是喜气,她自然也是高兴的。
父亲派人给在上海的谢沐霖去了书信,信中告诉他她怀了他的孩子,他要当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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