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殊点点头,拢了拢身前的长发,不疾不徐地越过阮潇潇,往外走去。
阮潇潇足尖一点,越过他的身前。
“你想去哪里?”
陆殊抬眸看她,面色平常道:“回去。”
“回去?”如同听到什么笑话一样,阮潇潇眼角都弯成了一条缝。
陆殊却像听不出她语气里的讽刺,仍旧颔首。
“我的花还需要浇水。”
而后嘴角微漾:“你不需要我救。”
言下之意,因为她不需要他救,相比之下,他的花更需要他。
阮潇潇忽而幽幽轻笑起来。
她声音本就娇媚,这样笑起来更是令人骨头酥痒。
偏偏面前的男子不为所动。
她看着他,像是看极其有趣的物件一样。
“你当真搞不清状况?你现在可是被本姑娘劫来的,你以为是你想走便走的了?”
陆殊眼睫轻闪。
“劫我。”
嘴角微翘:“做什么?”
阮潇潇微微一怔,继而又娇笑不止。
“你说,我劫你回去,能做什么?”
“我本就喜爱男色,又如此难得遇到你这么一个美人儿,自然是要带回去好生享用的。”
她说的暧昧。
她本是有意调笑,不料他却神色极其认真地看着她。
“我可以跟你回去。”
他如是说。
阮潇潇一顿。
又听他道:“不过。”
“你身边那些劫来的人,全都要遣散。”
他说话时语气明明是极轻缓的,可不知为何,她却总觉得他的话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态度。
她居然险些被唬住。
当即嗤笑。
“你在说什么笑话。”
她辛辛苦苦抢来的那么多美男子,怎么能因为他一句话说遣散就遣散。
虽说她本来对他们也没做什么。
可这不就让她做的这一切都前功尽弃了吗?
更何况,他是她的谁,凭什么要她为他遣散那些人?
这对她来说真是太可笑了。
陆殊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表情未变。
阮潇潇意识到他说的是真的,眉头一皱。
“你可别把自己当回事,你是本姑娘劫来的,跟他们都是一样的,你以为你有什么不同,让本姑娘为你遣散他们?”
“是吗。”
陆殊无声轻笑,煞是好看。
“那我便不跟你回去了。”
说着,就往外走去。
阮潇潇脸色微变,两步上前,伸手点了他的穴。
“想走?也要看你走不走的了。”她自得间,就要抬手将他扛起往背上甩,谁知还没碰到他,就被他整个人反扣住手腕,他稍一用力,就将她拉入怀中。
阮潇潇震惊之余,才发觉,自己整个人都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禁锢住,竟是动弹不得。
“你,怎么……”
陆殊低眸看她。
“你拦不住我。”
只要他想走,他当然可以走。
阮潇潇自问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从没遇到过这样被人完全压制的情形。
内心可以说是极为惊骇了。
也怪她大意了,以为他身中迷香,就算醒了,身子也必定没能全然恢复,再加上对他的身份背景又不了解,先前还以为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现在看来,她当真是太过自负,以至于低估了他。
陆殊怀中有淡淡的软香,阮潇潇只觉得闻了之后,浑身无力。
“你对我……做了什么?”
陆殊眼眸清澈。
“你还要劫我么?”
“你!”简直要被他堵的喷出一口老血。
“你既劫了我,便要把那些人全都送走。”
他仍旧同她说着要求。
“如你所见,他们所有人加起来,都不敌我一个手指头。”
“所以。”
他的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你不吃亏。”
在阮潇潇完全怔神间,他敛去笑意,神色认真。
“阮潇潇,从现在起,你必须要记住我的名字。”
说完,眉眼弯起。
“我叫陆殊。”
梨花宫,落英山顶。
山风卷着落叶,被一记剑花挽起。
身着碧青色剑服的女子轻身飞起,衣袂飘然间,发丝轻扬。
“师妹。”
远处一个声音传来,女子顿收剑势。
一个紫色衣裙的女子近到前来。
“师妹,你果真在这。”
青衣女子抬眸,眉眼清浅,如同闭月仙子般。
这女子便是梨花宫新任圣女,纪绫惜。
“师姐。”
纪绫惜对来人点点头。
“何事?”
她知道,如果没事,紫衣女子是不会特地跑到这里来找她的,毕竟此处乃她专人练功处,一般是不会有人来此打扰她的。
紫衣女子闻言,脸色微变,直明来意:“师妹,是宫主命我来寻你的。”
“此前,有贼人混进了梨花宫。”
纪绫惜微讶:“可曾丢失何物?”
“这……倒是不曾丢什么物件。”紫衣女子有些不好开口。
“那是?”
“就是后山那位……被贼人掳走了。”
闻言,纪绫惜眼眸微瞪:“你说什么?”
继而又皱起眉头:“这不可能。”
那个人。
这个天下间,若非他自愿,是不可能有人能违背他意愿将他掳走的。
——
天绝教,明左堂。
明左堂堂主所居的院所,当可谓是百花争艳。
只有你想不到的类型,没有阮潇潇这里找不出的美男子。
她的这里被弄得莺莺燕燕的,一点都不像是一个魔教堂主的住处,反倒像那烟花之地,小倌院之流。
所幸,她这地方够大,来多少能容多少,要不然,兴许她还要去跟教主请示扩大住处了。
阮潇潇近来很是头疼。
想她寻芳猎艳这么久,还从未遇到过像陆殊这样如此配合的。
偏偏还要跟她讨价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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