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治理得再好,他也仍旧是个太监,名不正言不顺。
直至,两国开战,凌国被攻陷,仅剩都城。
他却留着那座孤城,一直未发起进攻,明明只差一步,可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很久以后,已经出嫁多年的卫莞只身回来。
他压抑着又带着一丝喜悦,召见她时,却见她伏于他足下,只盼他能够饶她夫君一命,更饶 无辜百姓的性命。
他从未想过,有一日她会匍匐于他的脚下,求他,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更来不及去发现阻拦,她衣袖下握紧的玉簪,插入那细白的脖颈。
他俯身抱住她。
她只来及伸手触及他的眉眼,临去时,咳血不止。
“求你,放过他们吧……”
言尽,再无多一句话留给他。
不久,谢忱下传命令,所有将士卸甲入凌国都城,不得伤百姓一分一毫。
但等他的人进入皇宫,才发现,凌国皇帝早已自刎而去。
得到消息,谢忱并未发一言。
几年后,皇帝成年,开始大选。
一名叫做柳小莞的秀女意外撞入他的眼。
她的无意冲撞,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她会被他处死。
但意外的,他却动用私权,将她留下了来。
不知道是为了那名字中一个相同的字,还是她那一双似曾相识的眸子。
一段不可说破的感情,又在这后宫之中慢慢萌发。
——
得知卫莞不肯吃药,谢忱得知后刚得空便去了她的寝宫。
卫莞身子从小便弱,大病小病从未间断过,前些日子吹去吹了风,回去便染了风寒,谢忱一早便让太医去给她诊治了,可她却一直闹着,怎么都不肯吃药。
谢忱知道,她定是在等他过去。
但他这些日子太忙,等他稍有空闲,已经是几日后了。
谢忱刚一进入她的寝室内,便听到几声咳嗽。
他对外面守着的侍女做了个噤声的收拾,示意她们退下。
卫莞如今正闭着眼躺在床上,他其实并未发出什么动静,但她却在他靠近的一瞬间蓦地睁开眼。
他的气息,她早已铭刻于心,便是想忘也忘不了。
见到她,她眉眼淡淡,头偏向一边。
他在她的床榻坐下,执起她的手,冰凉的很。
“怎么又使小性子。”他说着,将她的双手包在手心。
他的手比她的大得多,暖意自指间传入身体,她没有动作。
“你有空过来了?是来看我死还是没死?”
她声音平静无波,但说出的话却叫他微微蹙眉。
“阿莞。”
他有些气。
他不爱听她说这些死不死的话,偏生她就爱这样刺激他。
卫莞轻哼一声,再度转向一边。
下巴被捏住,那不轻不重的力道却刚好能迫使她转过脸去。
“叫我做什么,你去昭阳宫中,又何须来我这里。”
提到昭阳宫,她的眉头还是不自觉地皱在一起,那是一种下意识地厌恶和不愿提及。
谢忱气笑:“我这些时日忙的脚不沾地,哪有空闲去她那里。”
说是同她解释,她却仍不领情。
“与我何干。”
“阿莞不愿喝药,不是在等我来吗?”
她抿着唇,模样倔强,不愿承认,却也不否认。
她这般做法,究竟为何,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便是他如今这样对她,她也还是想要见他的。
她就这样僵持着,也不说话,谢忱微叹了一身,将她的手指拿起放到唇边,轻轻触着。
“你的身子本就不好,何须如此作践,若是想见我,便派人去同我说声,我又怎会不来见你。”
他的话让她手指一僵,而后猛地抽回。
她下巴微抬,强装不在意。
“我何时说了想见你了。”
手指又是不自觉地收紧。
“反正我这里,你总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呵,当真是可笑,本宫堂堂一个公主,现如今,竟也要受一个卑贱的阉人掌控了。”
“如今发达了,便能忘了吗,曾几何时,你还匍匐于本宫脚下,说到底,你不过就是本宫养的一条狗,不,你甚至连狗都不如,因为,就连狗都比你忠心。”
她话说得难听,虽是逞一时口舌之快,却也是她被压制这么久,积怨爆发。
再看谢忱,仍旧眉眼平和,面上似乎一点都没为她的话所影响。
“公主说的是。”
他这般说着,掀开她的被子,卫莞往里一退,怒道:“谢忱,你要做何!”
他侧身便躺进了她的被褥中,抬眸,对上她一脸不知是被羞的还是气的晕红,哂笑道:“微臣本就是公主身边的伺候的奴才,自是要好生伺候公主歇息。”
他褪去鞋子,躺了下来,伸手便将她揽于怀中。
“公主身子还是这样。”
“不管什么时候,都冷的似冰。”
他将她环的紧了,贴着她的脖颈,鼻息轻打在她的颈窝。
“谢忱,你胆敢越礼,当真以为本宫如此轻易可欺?”
回答她的是谢忱清浅的笑,带着一丝嘲弄。
“公主从前,可是听话的紧,若是没有臣陪着便睡不着的。”
听他提起从前,卫莞手指紧了紧。
曾经……他倒是真好意思提及。
那时,她仍旧年幼,确实如他所言,每一晚,若是没他哄着陪着,她便不愿睡,甚至,醒来时,也是无时无刻不缠着他。
可是,后来呢。
他走了,连一丝不舍都没有给她,就那样去了那女人跟前,对于她这个曾经的旧主,撇的干净又决绝,任她如何哭求,他都没有回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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