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可是他为什么要那样做……”
“为什么要顺从他们,为什么要对我说那样的话……”
将她同他们放在一起相较,即使,他们是她的父亲和母亲。
她很不喜欢……不,是厌恶。
不想让他将她和别人放在一起比较。
不想在他心里成为和别人一样的人。
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区别的人。
他说,只要她想要他,他就会顺从她。
可她不要他这样的顺从。
他凭什么如此践踏她的心意?
心意……
叶裳猛然惊觉。
他在同她说话时,那笑意根本就达不到眼底,那双漆黑的眸中隐隐闪现的分明是苦涩和自嘲。
而她太过愤怒,竟是完全将其忽略。
沁竹看着叶裳猛地松开手,一脸惊慌的样子,当下心一紧。
便见她连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就猛地转身向院外跑去。
沁竹赶紧跟过去,边追着她边唤她:“郡主,这么晚了,您要去哪里,郡主……”
然而,她的身影却很快看不见了,空荡荡的庭院里更是无人回应。
耳边的风有些大,她只是一味地往一个方向跑着,什么也听不见。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她现在就要见到他!
公主府的确大了些,叶裳跑的气喘吁吁,终是到了昌平住的院子。
正巧在内室伺候的侍人刚出房门,便见到面色有些不太好看的叶裳喘息不平地站在院外,忙迎上去询问:“郡主怎么这会儿来了,可是有何事?”
“我……要见母亲。”
“现在?可是公主已经休息下了,这……”
“我就要现在见,你若不去给我通报,那我自己进去见母亲。”叶裳说着,就要强行闯进去。
侍人忙拦住她。
“郡主……”
“好吧,奴婢去给您通报一声,若是公主同意,您再进去。”
虽然很有可能会被迁怒。
叶裳抿唇站在原处等着。
片刻后,侍人弯身而出。
看向叶裳,面露难色:“郡主,您还是先回去吧,现在已经不早了,有什么事,明日再来也是一样。”
“母亲是这么说的?”
叶裳问着直接绕过侍人,二话不说就往里间冲。
“郡主,郡主,您不能进去……”
叶裳却先她一步跨到内室,一把掀开帘子。
入眼,一室旖旎。
香炉中熏着暖香,室内的灯几乎全都熄掉,只余下一盏幽幽亮着。
她的母亲此刻正半依在小塌上,身着松垮的衣袍,香肩微露,长发散下,一侧,是身形清瘦的男子正在为她捏着背部,动作自然娴熟。
本是极为顺遂的画面,却在她的突然闯入下被打破。
本是闭目的昌平,缓缓抬眸,目光投向叶裳。
“叶裳,这便是你的教养么?”
她叫的是她的全名,而不是小名,很显然,她生气了。
叶裳暗暗握紧双手。
“母亲为何不肯见我?”
她说着,看向一侧的薄时年,眼眸又紧了紧。
“你在质问我?”
叶裳有些不甘,但却仍是只能认错:“女儿不敢。”
昌平皱眉,摆手示意薄时年停手,而后坐起身。
“这么晚了,你不去休息,却跑来这里喧闹,所为何事?”
叶裳眼神在那未曾看向她的人身上一转即逝,微咬薄唇。
“母亲……”
眸光瞬间坚定:“您为何要召薄时年侍寝?”
语落,空气凝固片刻。
昌平嘴角带起一抹冷意。
“怎么,你这是在插手本宫的私事?”
她连‘我’都未用,可见是真的生气了。
但实际上,这话说出来,连叶裳自己都愣住了。
似乎只是一时激动脱口而出,可当说出来了,却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说。
“我……”
叶裳拧着眉,却是怎么都不将这话撤回。
她就这样固执地僵持在那里,不反驳也不改口,好像是在等着听回答。
这态度,着实让昌平气到了。
“本宫最近,是不是太过宠着你,以至于让你可以如此这般胆大妄为!”
“母亲!”
叶裳握紧了手,一脸委屈。
“母亲为何要召唤他!”
竟是又重复了一遍。
昌平当即一掌猛拍在桌上,“啪”的一声让叶裳一震。
“薄时年本就是本宫的人,本宫要对他如何都是理所当然,难不成本宫召唤他之前还要同你相商不成?”
“你当真是越发的没有规矩,你与太子的婚期也快要临近,这些时日,本宫还打算对你更加宽和些,若你还是如此犯浑,休怪做母亲的狠心。”
“母亲说够了吗?”
谁知,她却是这样的反应。
昌平极是不悦:“你!”
“母亲说他是你的人,所以你要对他如何都是理所当然,女儿管不着。”
“那您可知,昨夜他在父亲那里受辱……若是不知,呵,您连最基本的安全保障都不能给他,又凭什么说他是您的人?”说到这,她嘴角轻扯。
“若然知道,您今日却还召幸他……”
“当真,不嫌恶心吗?”
“放肆!”
昌平一把抓起一旁案上的茶杯,猛地砸向塌下。
“咚!”的一声,那茶杯砸过来的力道很大,以至于让她偏过头去。
茶杯落至地上,散成碎片。
叶裳轻抬手,扶上额间。
指间,触到鲜艳的红。
温热瞬间自额角流下,落入左眼中。
叶裳还来不及说什么,一个身影立即飞奔至她身前,拿着素帕的手已经触上她受伤的额头。
叶裳轻抬眼,带着一丝迷惑看着正在给她擦拭伤口的人一脸焦急,倏地抓住他动作的手腕,他一怔,停下来看她。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