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等了两刻钟的样子,语诗和皇上来了,凌媗听到了他们的声音,他们在和梁王说话。
“皇兄,您看看,瑀儿的画,画的就是好!我看呐,咱们瑀儿就是个天生的画家!”梁王笑着,兴高采烈地把瑀儿新画的一幅画拿给他们看。
皇上抱起女儿,笑道:“那是自然的!也不看看是谁的女儿!”
语诗从梁王手中接过画,问:“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翠袖这才赶紧出来要禀报,梁王说道:“是凌媗啊,她说要来找你,我就带进来了!”
皇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住了,语诗笑问:“凌媗啊,她在哪儿呢?前两天我们还说起她呢!这丫头,走了那么远的地方,连个信儿都没有!”
凌媗听到了语诗在说她,想要出去,可是感觉自己像是被钉在凳子上一样,根本动不了。
语诗刚要往正殿走,皇上一把拉住她,不止语诗,梁王也惊呆了。
“你干嘛拉着我?”语诗不解。
皇上把瑀儿交给翠袖,拉着语诗的胳膊,只是那样注视着她,什么都不说。
梁王更是一头雾水,说道:“今天你们都是怎么了?一个凌媗怪怪的,一句话也不说,皇兄你也是,怎么了?今天是个不宜讲话的日子吗?”说着,他笑了,可是,看哥哥神情凝重,他意识到可能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不再说一个字。
就在这时,凌媗走了出来,她定定神,给皇上行了礼。
皇上松开了手,三个人望着一身素服的凌媗。
语诗的心中马上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她勉强挤出一丝笑意,缓步走向凌媗。那每一步都很沉重,每一步好似踩在自己的心头。
“凌媗,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她问。
“凌媗——”皇上喊了一声,语诗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张开的嘴巴又慢慢合上。
语诗又转过头看着凌媗,把自己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北风呼啸而来,吹乱了发丝。
凌媗吸了一下鼻子,从包裹中掏出一封信,还有一个黄色的绸布袋子,走到语诗跟前,颤抖着交给她。
“陆哥哥,陆哥哥他让我给婶婶的!”凌媗的眼眶噙满泪水,她努力想要忍住不让泪流出来,可是,眼泪却如洪水一般决堤而出。
看着凌媗的样子,语诗已经猜出来发生了什么事。她刚要接过凌媗给的东西,皇上却上来拦住她,摇头说“别看”。
梁王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一幕。
语诗甩开皇上的手,双手从泪流满面的凌媗手中接过书信和那个小袋子。
她颤抖着双手,那封信被风吹着,发出刷刷的声音,好像一不小心就要被吹走一样。
信封上,有几块发黑的印记,那很明显不是墨汁。就连字,也都歪歪扭扭的。
她的嘴唇颤抖着,盯着手上的信,盯着陆啸峰写的“语诗亲启”四个字,迟迟不能打开。
“别,别看——”皇上在身边说,他的声音也是很低沉的。
语诗的泪水,突然从眼眶中涌出,盯着他,质问道:“你早知道了,是不是?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她的声音很大,几乎是吼出来的。
他没法回答她,他无法说是因为怕她伤心,怕她难过。他知道陆啸峰在她的心中是个特别的人,陆啸峰的存在他无法替代,他更加清楚这两年她一直都在等陆啸峰的消息。正是因为如此,他不忍心告诉她!
语诗双手捧着凌媗交给她的东西,慢慢走进正殿,后面三个人也跟了进去。
她觉得自己脚步好重,太重了,拖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向前。
她走进寝殿,关上门,颤抖着双手抽出信件,泪水不停地从脸上滚落。
纸上是他的字迹,她一字字读着,可是泪水蒙住了她的双目,她看不清他在写什么,便抬起袖子擦去。没过一会儿,她的视线又被泪水挡住。
她的脑海中,是曾经和他相处的点点滴滴,是他的笑,他的无奈,还有最后一次见面的情形。
他的信不长,只有短短的那么两页,她却读了好多遍。
“语诗,请原谅我用这种方式和你道别。
我好后悔,为什么没有认识你更早一些,如果那样的话,或许,我们就不会这样的结局。
你知道我这一生最快乐的是什么时候吗?就是和你在一起的那一个月!
那时有无数次,我想要说出那句话,可是始终无法开口!
现在,你能听我说吗?
容语诗,我爱你!
我知道你的心里一直都是只有那一个人,我无法给予你的,他都给了,我得不到的,他都得到了。
如此,就够了!
好好生活吧!
你是个好姑娘,应该幸福的!
我的身世从没跟你说过,估计他已经告诉过你了。
人生还真是讽刺啊!
那个玉牒,是我出生后皇爷爷给的,我从来都没有给你送过什么,就把那个留给你。
好好生活吧,语诗!
请你一定要幸福!
如果有来生的话,我想要早一点遇见你!
陆啸峰绝笔”
捧着他的那块玉牒,她跪在地上放声痛哭……
皇上站在门外,看着她,沉默不语。
此生如若不相识,安得与卿长相知?
此生如若不相遇,安得与卿长相忆?
相识便可长相知,相遇便可长相忆。
只见相知喜上眉,未见相忆泪满襟。
凌媗把信给了语诗就离开了,她跟皇上说要回去杭州照顾陆啸峰的母亲。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