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说这些丧气话了!那么多人为了你的病情在努力着,你要是自己先失去希望的话,别人可怎么办呢?”她劝道。
他叹道:“是啊,说不定是很久以后的事情呢!”
此时的他们,丝毫不知道那残酷的命运就在不远处等待!
从这天开始,他又继续在海澜堂住了。因为觉得身体不舒服,他便减轻了自己的工作负担,把很多公文都交给语诗来处理,而大臣们有急事也是过来这里和他商谈。
日子一天天过着,一直到七月二十四这天,一切都变了!
这天早晨,他下朝之后和杨士奇等人在乾清宫讨论了一会儿事情,就去了慈宁宫给母亲请安。他一直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和母亲以及后妃们说话也很正常。
可是,当他准备起身离开时,没走几步,突然就觉得胸口很闷,他赶紧捂着胸口,停在那里,脸色惨白。刘全一看不妙,赶紧扶住他,可是,他却眼前一黑,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众人惊慌失措,刘全把随身带的药给皇上塞了一粒到嘴里,又派人赶紧去请太医。
“快,快把皇上抬进去!”太后也没想到会这样,一时间也慌了。
此时,慈宁宫正殿里已经乱作一团,众妃吓得哭哭啼啼起来。
太后赶紧跟着进了寝殿,坐在皇上身边为他擦着脸上的汗珠。
“桓儿,桓儿,千万要挺住啊!你可不要吓母后了!”太后也是泪流满面,握住儿子的手不停地说。
语诗正在读书,可是觉得心烦意乱,翻上几页又合住,又打开又合上,如此不停地反复。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翠袖问道。
“不知道,怎么就是觉得心里乱的很!”她答道。
“小公主呢?”她问,翠袖说“在睡着”。
“皇上怎么还不回来?”她站在露台上朝着渡头那边望去。
“娘娘,万岁爷才走没几个时辰,哪儿会那么快就回来啊!”翠袖掩口笑道,心想,恩爱成这样子还真是少见啊!
“今天这是怎么了?”语诗根本说不清楚为什么会这么烦闷。
“娘娘,您要不先把这杯参茶喝了,休息一会儿,万岁爷就回来了!”翠袖道。
“也是啊,他等一会儿就来了!”语诗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苦笑道,“唉,我最近怎么也这么疑神疑鬼的!”
就在此时,小柱子冲了进来。
“主子,不,不好了!”他气喘吁吁的。
“究竟出了什么事?快说!”她问道。
“万岁爷,是万岁爷!”小柱子嘴巴不敢停,“万岁爷从慈宁宫出来的时候,突然病发,昏了过去——”他还没说完,语诗就冲到了楼梯口,往楼下跑去。
她的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大脑一片空白。
——为什么会这样?翊桓,你一定不要有事啊!
她只想跑到他的身边,想要去救他。
她不愿意想他不在了会怎么样,她只要他活着,要他像以前一样的开心,或者是和自己生气也好,就是不要他丢下自己离开!
——翊桓,我们说好了要看着瑀儿长大的,我们还要生好多孩子的,还要看着我们的孩子的孩子,你不要一个人就这么离开,不要什么话都不说就离开我!你要是真的就这么走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她下了船就开始继续跑,朝着慈宁宫的方向跑去,翠袖和小柱子在后面跟着。
这条路,怎么这么长啊?
——翊桓,等着我,一定要等着我!
她的脚步一步步向慈宁宫迈进,她什么都听不见,除了自己的心跳和呼吸。
夏末,天气依旧让人感觉炎热。可是,今年,崇德二十年的这个夏末,却因为皇上突然的病危而变得更加烦闷。
慈宁宫里,太医们正在积极抢救,是柳惠之和李太医在负责,他们两个人组织了一个专门的小组来研究皇上的病,而且略微有些成效。
杨士奇和晏子奇以及廖全恩守在皇上身边,还有太后也在。寝殿外,皇后和后妃们都在那里焦急地等待。可是,时间一点点过去了,没有一点点叫人宽心的消息。众妃嫔已经是慌作一团,坐在那里哭泣。
语诗的脚步一刻也不敢停,她只想用最快的速度赶到爱人的身边。
等她跑到了慈宁宫的正殿,但见皇后等人在那里哭泣,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她的心头。见她进来了,青莲推了推皇后,皇后这才看到了语诗。
语诗一步步地朝着寝殿走去,她的眼中再也看不见别人了。
“站住——”皇后擦去眼泪,喝道。
语诗停住脚步,回头望着皇后,皇后走到她面前盯着她。
“你还来干什么?走——”皇后的眼神充满了恨意。
“我要见皇上!”语诗答道。
“你还有脸说要见他吗?你明明知道皇上身体不好,你还天天缠着他?”
“容语诗,你,还嫌害得皇上不够惨吗?”
皇后说着,泪水又止不住的流出来。
语诗的眼泪也在眼眶打转,她吸吸鼻子,努力不让自己也哭出来。
她什么都没有再说,也没有再理皇后,就往里面走,却被皇后一把拽住,她刚回头——
“啪——”大殿里响起清脆的一声。
语诗捂住自己的脸颊,被皇后这一巴掌下来,原本强忍的泪水流了下来。她知道那不是因为这一个巴掌有多疼,而是因为她的心痛再也无法抑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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