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诗心中如此想着。
李德海死后,皇上就开始去慈宁宫拜见太后了,母子二人绝口不提语诗中毒和仗毙李德海之事,似乎根本就没有发生过那些事一样!太后劝他注意休息,别太累了!他也会很孝顺的劝母亲保重身体,说“最近变天了,可当心着别病了才是!”
在众人看来,还真是一副母慈子孝的感人场面!
太后不知道儿子是做样子呢,还是真心来和自己和好了?镇国公跟她说,皇上再怎么样都是娘娘亲生的,这层血缘关系是说不远的!不管皇上怎么喜爱容语诗,他跟娘娘二十多年的母子情是不会变的!他说:“皇上是心地善良的人,不会做出伤害您的事!”
“那可难说,容语诗把皇上都迷得晕头转向了。自个儿是有身孕的人,还霸着他,不让他去别处过夜!他就还依着她?”太后说道,“古今多少的妃子,有几个是像她这样的?”
镇国公抚着胡须笑道:“娘娘,您啊,这个脾性得改改了!少年夫妻嘛,爱腻在一起也没什么不能理解的!您可别再这样看他们不顺眼了,您是他们的母亲,不是吗?”
太后看了他一眼,捡起地上的一片落叶。
“您那件事,对皇上的伤害太大了。既然皇上他来跟你和解了,您就放低姿态,把那一页翻过去!”镇国公劝道,“容语诗是个精明的人,您那么做她怎么可能会不记着呢?若是不让她放松警惕,今后就是想下手,也找不到机会了!”
“是啊,既然毒不死她,那就换个法子!”太后道,“我就不信她的运气会一直那么好!”
镇国公沉思片刻,本来想要说的,话到了嗓子眼又咽了回去。
其实,他一直都在怀疑皇上是如何拿到解药的,因为那个毒药是他给太后的,所以,如何解他很清楚。要是没有拿到本来的毒药,内卫再怎么厉害根本配不出解药来!可是,他没有说出来。因为,正如他给太后说的那样,要把那一页翻过去,再这么继续卡在那里,对太后来说只有坏处,没有丝毫的好处!
“冤家宜解不宜结!”他说道,“他们毕竟是喊您‘母后’的孩子,只要大家各退一步,没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
“您是做婆婆的人,您若是一直对容语诗抱有成见,为难的还不是皇上一个人吗?”他劝道,“容语诗是个识大体的人,为了皇上,她也不会再跟您过不去的!”
“既然您想让三皇子登基,不如把容语诗拉过来,即便是她不为我所用,也别让她跟您主动对着干!您要是想收拾她,等到大事定了再动手也不迟!”镇国公道。
太后边走边思考。
“即便容语诗能在皇上离去之前生下皇子,她的儿子怎么会有资格继位?”镇国公道。
“皇上写下遗诏的话,怎么办?到时候不就麻烦了吗?”太后担忧道。
两个人走在御花园中,秋天的到来让园中被各色的树叶染的格外绚烂!
“有遗诏又怎样呢?”镇国公道,“谁会遵从那样的旨意?”
“士林那帮人不会吗?”太后道。
镇国公微微笑了,说道:“有皇后在,有三皇子在,容语诗的儿子就不是正统!那些士林若是支持了容语诗,就等于是在打他们自己的嘴巴!孔夫子的书都白读了吗?如此背弃礼法的事,他们绝对不敢遵从!所以,这个,您大可放心!”
太后点点头,道:“我倒是没想到这一层!”
“只要别让皇上把皇后废了,一切都不会有问题!”他建议道。
太后停下脚步,沉思道:“看来,还得听你的,让容语诗放松警惕才行!给皇上一个面子,今后才好办!”
他微笑着赞同道:“如此才好!皇上都迈出第一步了,接下来就该您走了!”
太后转过头正好迎上他的笑容,四十年了,他的笑容没有因为时间而有丝毫的变化。
就在她凝望他的刹那,他止住笑意,转过头看着旁边已经开始凋零的牡丹。
“子萱,”就在她缓缓前行时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熟悉的声音,她止住了脚步。
秋风吹起地上的落叶,打着圈起来又落在了地上。
他就站在她两步之后,风儿轻轻拂动着他们的发丝,曾经的青丝如今已经染了霜华。
“子萱,放过他们吧!”
“只要皇上随了你的意愿立了储,就让他们好好过完余下的日子吧!”
“他是你的亲儿子,你既然知道他的时日不多,就别再让他痛苦了!要是他满怀遗憾而去,你又如何安心?”
“他爱容语诗,可是,他也是爱你的!”
“子萱,我,不想看着你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
他说完话,站在原地。
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说:“我怎么会忘了他是我的桓儿?我怎么能忍心看着他这么快的走了?”
“容语诗再怎么看他,能够和我相比吗?他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他从小身体不好,又被先皇嫌弃,受了那么多苦才走到今天的。”
“就是到今天,我还是忘不了他摇摇晃晃学着走路的样子,被我打肿手站在雪地里的样子,还有他登基那天穿上龙袍的样子!所有的一切我都记在心里,不曾忘记!”
她说着,眼眶渗出了泪水,就抽出手帕沾去了。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那么对他?”镇国公道,“你给容语诗下毒,伤害的人其实是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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