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公公已经听出刘怀的意思了,侧身靠近刘怀轻声道:“大人的意思呢?”
刘怀靠近他,小声地说着,年公公点头。
再说心怡,刚走出慈宁宫的大门,看见林雨涵带着一个宫女在前面走着,便追了上去。
“林美人!”她喊了一声,林雨涵停下脚步,回头一看是她,便站在原处等着了。
“懿妃娘娘!”林雨涵微微欠身行礼道。
“林美人,您不要这样见外!”心怡赶紧扶起她。
“这礼数自然是不能乱的,娘娘!”林雨涵道。
望着一脸愁容的林雨涵,心怡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进宫一年半了,她侍寝的次数真是屈指可数!或许和她一起入宫的别人不会特别在意这件事,她却是很在乎。
两个人并肩走在路上,心怡说道:“我听说绛雪斋那边的梅花开的正艳,却从没瞧过,妹妹你要不要去看看?”
林雨涵只是点点头,跟着她去了。
一路上,两个人都沉默不语。
御花园的湖中,水面已经结了冰,要去岛上只有过桥。
两人走在凌波桥上,终是林雨涵开了口。
“姐姐,有件事,能请你告诉我吗?”林雨涵道。
心怡听她说话不再那么正式,不禁有些欣喜,挽住她的胳膊,道:“妹妹你只管说!”
林雨涵停下脚步,望着远处怒放的梅花,问道:“姐姐,当初你帮我入宫,是不是后悔了?”
心怡愣住了,望着林雨涵,冷风吹着她额前的刘海,吹动着她的披风和裙角,依旧是泪眼婆娑。
后悔?是啊,当初真的后悔过,因为她是那么不希望自己爱的人喜欢上别人,所以,她后悔过。可是,到了今天,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在彻底了解他的心意之后,她怎么还会多想?
他的心中只有她,她再也清楚不过。因此,他才会为她做那么多。
心怡走上前,微笑着握住林雨涵的手:“没有后悔过!”
林雨涵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你有你的苦衷,你所做的是为了自己可以在家人面前抬头做人,我所做的,只是因为,因为我不想看着你哭!因为我也不想哭!”心怡的笑容,一直没有改变,好像是看着自己的妹妹一样。
热泪从林雨涵的眼眶中滚落,她自己赶紧抬起胳膊擦,心怡却把自己的手帕掏出来。
“谢谢你,谢谢你当初在皇上面前为我求情,”一边给林雨涵擦着眼泪,心怡一边微笑着说,“皇上跟我说,说我好有福气,有你这样一个关心我的好姐妹!谢谢你!”
林雨涵扑在心怡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心怡抱着她,也不禁泪湿眼眶。
“姐姐,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对不起。可是,当我知道你就是懿妃的时候,我真的,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想,该怎么做。大家都说皇上一直都是喜欢你的,说皇上当初提拔你做女官就是因为喜欢你,我就不知道该怎么想你,怎么看待过去你对我的好。我真的好恨你,我觉得自己被你骗了,我——对不起,姐姐,对不起!我真的不想恨你!”
“你知道吗?这宫里的人,就和我家里的一个样子,根本,根本没有人关心我,没有人在乎我。姐姐,除了你,我在这里,真的没有一个亲人了!”
林雨涵好像要把自己所有的苦痛都讲出来。
“我明白,我明白的,对不起,对不起!”心怡拍着林雨涵的背说道。
莲儿赶紧走过来劝道:“二位主子,这大冷的天,可别这么样哭了,有话儿到屋里头说吧!”
两人这才松开,笑了起来。
“唉,真是个傻妹妹啊!”心怡擦着眼泪,叹息道。
林雨涵笑着,眼泪还是不停地流。
“女孩子啊,这眼泪流多了可不好呢!”心怡劝道。
“人家就是想哭嘛!”林雨涵像个小妹妹一样撒起娇来。
“你瞧瞧你这样子,还做主子呢!叫旁人看了不笑话死你去?”心怡笑道。
林雨涵擦去眼泪,重重点头。
“你看那梅花开的多好,咱们过去好好瞧瞧!”心怡拉着林雨涵的手,往绛雪斋跑去。
到了晚上,明玄钰和往常一样来到永宁宫,见心怡坐在灯下拿了一块布在绣着,便笑盈盈地走过去问:“你这又是在做什么?给我的吗?”
说着,便从她手中接过来看,原来是一块洁白的丝帕上绣着红色的梅花。
“绣工不错嘛!”他笑着说。
“上午去了绛雪斋那边看梅花,回来便记着那模样绣了。”她偎依在他的胸前,微笑着应道。
“是吗?那边的梅花已经开了啊!嗯,哪天天气好了,你陪我过去看看花,怎么样?这帕子嘛,我就收下了!”他说道。
她一把抢了过来,道:“才不是给您的呢!这是要送别人的!”
“别人?谁啊?”他问道,然后一副深思的样子,道,“你不会是要送给方信的吧?”
“哈?”她完全不明白他怎么会说是方信。
“你们那时候就哥哥长妹妹短的,是不是打算给他啊?”他好似极为不悦。
她大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背,道:“您怎么可以想到是他?打死我也不会的!”
“那你们,怎么回事?”他问道,显然有些或多或少的醋意。
她忍着笑,应道:“方大人那个人很幽默啊,可那时候老是喜欢让我认他做哥哥呢!”他点点头,她接着说道:“我可不能给他送呢!就是送啊,他也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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