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皇上的命令,告诉青童,不得有半点大意!”安泰公主神色决然,郑南领命。
望着窗外的夜色,安泰公主无奈地长叹一声。
难道已经要到最后决战的时候了吗?来的这么快?
王徴的檄文一出,明玄钰马上就感觉的不妙了,这份文章,不同于王徴的所有文章,这是一份号召天下人“清君侧”的文章。现在,文章已经流传出京城了,王徴的命,估计也要到了尽头!
在王徴之后,又有一批官员书写文章或是奏章,弹劾杨德章,这下子,朝廷陷入了混乱。
不同的声音,不同的人怀着不同的心思,同一个人戴着不同的面具,真是乱透了。
混乱之中,深埋危险,却慢慢拨开了遮天的乌云。
自从叶翊譞和“风狼”驻进郁华宫,便在暗中开始了对忠于明玄钰的朝中重臣,除了忠于皇帝的大臣,那些处于中立状态的重臣也成为了“风狼”的保护目标。
十四日,杨德章终于开始动手了,首先,他给王徴扣上了妖言惑众的罪名,命令刑部介入调查。青童得知杨德章准备在十七日这天下手处死王徴之后,将消息告诉了郑南,郑南即刻报告给皇帝。明玄钰下令叶翊譞带人在十五日夜里,秘密潜入王徴家里,将王徴及其家人救出。谁知,当叶翊譞等人杀掉埋伏在王家周围的杀手进入王家之后,王徵却拒绝离开,还说“当以老夫之血召唤天下忠君之士共讨逆贼”!
十七日,王徴被判凌迟之刑,于午时三刻在午门行刑。王徴一死,天下震惊,原本模糊不清的朝局和君臣关系,突然以另一种方式展现在天下人面前,杨德章被指“谋朝篡位”,这个为万人敬仰的功臣,一下子成了乱臣贼子!杨德章万万没有料到,在自己和裕王的这场角斗中,竟然杀出来王徴这个老头,把一切彻底搞乱了。
可是,营救王徴家人一事,杨义臣虽不知是何人所为,他的警惕心却清楚地告诉他,府里有内奸,他开始排查所有的知情者。青童等人面临着巨大的危机!
王徴之后,所有上奏弹劾杨德章的官员,依次被刑部调查。明玄钰十分清楚,那些人活下来的机会有多少,可他还是在暗中派叶翊譞带人去解救,活着的人在郁华宫秘密隐藏起来。
虽然只有少数的人被救出了,可是坊间还是流传说所有被陷害的官员家属是在一夜之间神秘消失的,那些官员则被关在刑部大牢,谣言四起,这让明国的整个官场笼罩在一片阴云之下。
这些天,明玄钰一直在乾清宫,白天黑夜哪里都不去。心怡守在一旁,她从未见他像这几天一样压抑。
虽然目前情况是这样,可是心怡还是在二十日这天向张德请假去了皇泽寺。方信准备派魏玉生陪同她出去,却被她谢绝了,一人独自出宫,租了辆马车赶往皇泽寺。明玄钰忙着处理那些事,因此也没过问她的去向。
乾清宫里压抑的气氛,让她很是难受,可是,一想到弟弟,她的心就飞走了。
皇泽寺位于京城的北郊,是一座皇家寺庙,昨天是十五,香客很多,今天就显得冷清了。
按照事先的约定,心怡在小僧的引领下来到一间厢房。
走到门口,她隐约听见屋里说话的声音,其中一个是无尘,另一个,另一个就是弟弟了!她抬起手准备推门,却又收了回来,她的心悬在空中,终于推开那扇门。
无尘和弟弟同时回头,心怡努力挤出笑容,把眼前的男孩子和记忆中弟弟的模样进行着对比。
“姐姐——”弟弟先跑到她面前喊了出来。
止不住的泪从眼眶中滚涌而出,一把抱住弟弟痛哭起来,无尘站在一旁面带微笑看着这一幕。
“姐,你看我都和你一样高了,我长大了!”弟弟给她擦着眼泪,笑着说,“姐姐,你过去可是不会流泪的啊,怎么现在这么爱哭?”
“你这家伙,讨厌死了!”原本止住的泪水又再次涌了出来。
心怡看了无尘一眼,原本想和弟弟问些事情的,现在根本没法说了。
“自清,你这么多年,还好吗?姐姐,姐姐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呢!”她拉着弟弟坐在椅子上。
“当然好了,”弟弟笑着应道,“你看我现在多壮实啊!”
弟弟笑起来的样子,还是和过去一样,和记忆中一样,他笑的时候,嘴巴会微微往左歪一点,旁边还有个小酒窝,这让她觉得弟弟很可爱,不管长多大都很可爱。
无尘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心怡站起身行礼道:“先生,多谢您带我弟弟来!今天天气很好,我想和弟弟在庙里走走,不知——”
“说的也是,这么好的天,憋在屋子里就不好了!”无尘摇着折扇,微笑道,“走吧,一起去散散心!”
弟弟拉着心怡就往外走,无尘也跟着出来了,心怡的心中好似压了块大石一般,根本轻松不起来,久别重逢的喜悦,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皇泽寺三面环山,此时虽已是初夏,可是山中还是一片春色,再加上庙里人迹罕至,除了僧人之外都没有人,所以显得格外的幽静。
弟弟并不说自己这些年的情况,只是不停地问她的近况。
“姐姐,宫里吃的不好吗?你怎么这么瘦啊?反正宫里的饭,不吃白不吃,你就多吃一点,把自己养得好好的,将来好嫁人啦!”弟弟笑着,挽着她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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