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芳太谨慎了,根本查不出来!”胡昇道。
“根据目前所有调查结果来看,兰珍应该是被她身边的人出卖的,秀芳嫌疑最大。”年公公踱步道,“这个秀芳,上次在掌刑司,用了那么重的刑都没招出一个字,现在又对庄心怡紧盯着,如若说无人指使她,谁会信?”
“倘若真是秀芳出卖了兰珍的话,接下来会不会把庄心怡也给抓住啊?”胡昇又开始担心了,“兰珍那么精明的人都能被抓住了,庄心怡哪里是秀芳的对手?”
年公公微微一笑,道:“此一时彼一时,兰珍和秀芳相处多年,秀芳又对兰珍投其所好,得到兰珍的信任,这才让抓住了兰珍的疏忽。可是庄心怡不一样,她怎么会相信秀芳?不是你自己说,庄心怡会秀芳一直都是应付的很好吗?毕竟是陌生人,庄心怡是不会信秀芳的。这一点是无尘告诉我的,他培养庄心怡多年,这点把握还是有的!”
“公公,我担心的是,万一啊,万一真是秀芳反水的,咱们要是还留着她,难保有朝一日她不会发现庄心怡的秘密,然后把她也给卖了!”胡昇道,“好不容易安插进去一个人,要是这么牺牲了的话——”
“喜儿啊,你不是还有喜儿吗?叫她仔细追查秀芳,盯紧她!至于今后的事,再慢慢思量!”年公公道,“总之,不能让别人的狼咬到咱们的手!”
胡昇沉默了。
“还有,你回去之后告诉庄心怡,如今正是削藩的当口,要弄清楚皇上真正的意图,咱们才能做出应对!”年公公道。
“是,属下明白!”胡昇道。
“这削藩又开始了,如果皇上这步棋走不好,怕是真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啊!”年公公叹道。
“有这么严重吗?”胡昇问道。
年公公点头,道:“先皇跌倒的地方,皇上若是再跌倒了,这江山可就——”说罢,不停地叹气。
“那,主子的意思是——”胡昇问道。
“这一关,不管怎么着,都得平安挺过去,否则就再也没机会了!”年公公道,“主子已经在准备对策了,相信过不了多久,朝中就会有动静。为了主子那边更准确的反应,咱们就必须把皇上的真实想法了解到。”
“属下回去就交代庄心怡!”胡昇道。
年公公点头,又问:“你说她和毅王——”
“是,好像皇上也没用反对。属下在想,皇上是否也在利用她调查毅王?”胡昇道。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毅王也是疑心很重的人,想要查他,根本不是件易事!想必皇上那里也是没有别的法子可想了吧!这个,暂时先别管。庄心怡要成为皇上的心腹,自然要为皇上做事,咱们想办法配合她一些。”年公公道。
胡昇点头。
“不管到了何事,一定要把皇上抓在咱们手里!”年公公道,“这,就是主子的意思!”
年公公这么说,可是,他的心中也一样没底。
朝局的走向,哪怕是一丝的风吹草动,都会影响许多人的前途命运。
一步走错,招来的恐怕就是杀身灭族之祸。
“皇上?”年公公提着灯笼,抬头望着夜空群星闪烁,“这么多的星星亮着,到底谁才是最亮的?主子啊,您选对人了吗?”
他叹口气,缓缓朝着内侍省而去。
过了亥时三刻,明玄钰才从庆安宫回来,宫人们服侍他沐浴休息,他这才突然想起什么。
“张德,那个谁,回来了没?”他问道。
“主子,要奴才叫她过来吗?”张德问。
“小心点,别让人发现了!”他嘱咐道。
“是,奴才明白!”张德示意小顺子去叫心怡。
那么近的,他居然没有看到我,居然没看到!
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特别是听说他一听到德妃身体不舒服,连饭也不吃就走了,她的心中更加难过。
强忍着眼泪,两只手捏着背角,双腿在被窝里乱蹬。
小顺子敲门,一问才知道是被传召了。
心怡原本觉得委屈伤心,小顺子一来,她就生气了,便说道:“我身体不舒服,我要休息!你就这么禀报吧!”
说完,“哐当”一声关上门,把小顺子晾到了外面,一脸惊讶。
“过分,想要人家的时候就来找,不想的时候,在眼跟前也看不见!随叫随到,当人家是什么?我还没那么贱!”她气呼呼吹灭了灯,钻进被窝,努力闭上眼。
小顺子回到寝殿,神情尴尬,小声地把方才的事跟张德说了一遍,张德脸色大变。
明玄钰见他们在屋里小声嘀咕,放下手中的书,问道:“出什么事了?”
两人不知道如何回答,面露难色。
在宫里当差这么多年,何时听说过拒绝皇上恩宠的事?这个庄心怡,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小顺子,怎么就你一个人?她呢?”明玄钰再次问道。
张德小声对小顺子道:“如实回吧!”
小顺子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把事情说了一遍,明玄钰听着,几乎难以相信小顺子所言。
“主子息怒,奴才再去一趟!”张德见皇上一脸茫然,赶紧说道。
沉默片刻,明玄钰叹息着摇摇头,合上书,道:“不必了!不必了!”
张德赶紧服侍皇上躺下,他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主子,奴才想着,会不会是因为——”张德这才想起侧殿门口那一幕,便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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