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晓玉白发现，小花和小草吵架了。
具体经过他不了解，不过两人吃早饭的时候，互相不理睬。
晓玉白没多在意，小孩子都这样，没多久就和好了。
他想到昨晚的电话，瞥了毒枭一眼，放下吃完的饭碗，给负责人的私人手机回了个电话。
“昨晚有什么事？”
负责人晚上上班，白天睡觉，他没醒，闻言懵逼的‘啊’了声，随即看清电话号码，打了个哈欠，把事情告诉晓玉白。
晓玉白皱眉，他在家不戴眼镜，皱眉起来像被欺负的大孩子一样，就这大孩子长得有点好看。他视线放在饭桌那边，在小花小草和毒枭三人之间来回。
“米莱怎么说？”
负责人在被窝耸耸肩：“看起来他挺喜欢秦阳的。”
晓玉白深思：“今晚我去一趟会所。”
他挂了电话，见小草微微抬头看了毒枭一眼，也没多想，转身在书架找了本书，静静看着。
毒枭吃完肉包子，脸色难看的飞到晓玉白身旁，抱着晓玉白的腰，头搁人肩膀，活像在撒娇一样。
晓玉白没抬头，淡淡道：“吃了几个肉包子？”
毒枭嘴角抽了抽，一嘴的肉包子味：“六个。”
晓玉白回头，见两个孩子自己做自己的没看过来，低头亲了毒枭额头一下，低声道：“比昨天多一个，奖励你的。”
毒枭眼睛一眯，指着另一边侧脸：“这边也要。”
晓玉白亲了。
毒枭舒坦了，好像觉得吃肉包子也没那么难受。他喜欢把晓玉白抱腿上，正准备行动呢，电话来了。
他也没避开晓玉白，接了电话，听见里面说的，脸色变得阴沉。
晓玉白脸色也说不上好。
电话里说，秦阳是华国人，会说华语，但他的国籍却在M国，而且和科林党有关系。
秦阳对外称自己是富二代，但他其实是个孤儿，他没有工作，每天沉迷于画画，画没有卖过钱，也没有得过什么奖，收入来的不明不白。
毒枭的人根据这个线索查下去，发现秦阳就是那天在暗处狙击的人，他是科林党内专业的狙击手。
晓玉白脑中闪过什么，他看向毒枭，眉头紧皱着：“既然是专业的狙击手，他射了很多枪都没射中我，如果不是他枪法不好，而是他故意的...那么，莫尔和德来拉也是科林党的人，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就为了接近我，进而杀了你？”
毒枭点头，把人抱紧怀里，一下又一下抚摸晓玉白柔顺的发顶。
他在焦躁。
“嗯，不过莫尔这个名字是假的，他叫莫斯。”
莫斯两个字代表的什么，晓玉白明白。
他沉默了。
毒枭摸着他的脸颊，在上面摩擦：“玉白，你看，我还没动手，他们就打上你的主意，你知道的，这次我会下狠手，你说什么都没用。”见人眉头越皱越紧，毒枭来了句：“就算你让我顿顿吃肉我也要做。”
晓玉白一下就笑了，他摸摸毒枭冰凉的耳垂：“好啊，那就顿顿吃肉。”
毒枭眼中浮现凶狠，把人压进怀里亲，咬牙切齿：“顿顿吃肉，你真想腻死我吗？”
晓玉白摇头，眼中带着笑意：“注意安全。”
人在关心他，毒枭态度一下就软了。
周围就这样静了下来，什么声音都没有，晓玉白突然感觉不对劲，一转头，看见两双满含未知欲的眼睛。
小花小草被抓包，尴尬的收回视线。
晓玉白：“......”
毒枭脸皮厚，跟个没事人似的，给晓玉白理了理衣领，像个话痨似的说，让人在家待着，别乱跑，不然他会担心的云云...
毒枭走后，晓玉白在客厅看书，小花小草下楼回自己的楼层。
这里就剩下他两人了，小花牵起小草的手，忧心忡忡看着相依为命十几年的弟弟。
“弟弟，你都看见了，别做傻事好吗？”
小草别开视线，不敢看小花的眼睛。
小花皱眉，捧正小草的脸，让他看着她，声音严厉：“现在的生活不好吗？为什么总奢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小草眼中浮现朦胧的水汽，他说：“姐姐，为什么人的命差这么多？”
小花没说话，就这样看着他。
小草声音中含着哭腔：“我知道我们家穷，爸爸妈妈还有奶奶都相续离开了我们，工作很辛苦的，我知道，搬砖更辛苦，我也知道，因为这就是生活，你告诉我的。可为什么我和他长得一样，一样是男的，他没有遇见变态，我遇见了，有人对他好，宠上了天，为什么我还是没有？”
小花眼一板，语气却软了很多，她擦掉小草的泪，说：“胡说！谁说没人对你好了，姐姐不是吗？”
小草哽咽：“那不一样！”
见弟弟哭的越来越厉害，小花把弟弟抱在怀里不停顺着背脊，她的目光很远，似乎在想，对她好的人在哪儿呢？
她也羡慕那个人啊，可她知道羡慕是羡慕，不是自己的，哪怕抢来了，也不是自己的。
那种味道变了。
毒枭出马，就没有失败的。
中午，秦阳被抓进了枭帮大楼的暗室。
审讯秦阳的时候，晓玉白也来了，他废了很多口舌，终于用白小刀换了这次旁听的机会。
秦阳倒在地上，像一滩烂肉，他手里握着什么东西，旁人用尽了全力，却还是打不开。
他看见晓玉白走了过来，仰头，露出一个笑容：“晓老板，好久不见。”
晓玉白淡淡道：“好久不见。”
秦阳没带眼镜，或者被打掉了，晓玉白看着他，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要带上眼镜。
和他一样，为了遮掩面目原本会暴露的性格。
秦阳的眼睛细又长，不是猥琐的那种，而是带着尖锐的血色，里面有光，阴森刀片的反光，一片片又一片片，让人看一眼便觉得后背生冷。
被毒枭捉住，他知道活不长了。
他没管毒枭，就看着晓玉白，那紧紧握着的拳头松了，冷硬的眼中浮现暖色：“晓老板，我知道自己快死了，能帮我个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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