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林婉婉对那一段情节印象还算深刻，回忆录里写到极为详细。
当然，没等胡玫继续去想雾都军事变动，赵文勤就对站着发呆中的胡玫生出了不满意。
“……表…表姐，你…你别搞破鞋！”
胡玫一愣，完全没明白赵文勤梗着脖子，半天才憋出那句搞破鞋到底是什么意义。
当然赵文勤也没准备让胡玫猜，直接道：“莫寻哥虽说身体差了点，条件也差了点，没钱，没地，没房，不会干活，还吃软饭，又是个……”
赵文勤口中吐出的字眼，跟着一个个缺点，变得越来越没力度，到最后连他自己也无法自我说服。
只见他长叹一口气道：“算了，算了！M主席说过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你去吧！”
胡玫：“……”
“可我还是觉得莫寻哥和比钱大志好些，况且你们不是已经订过婚了嘛。”以为胡玫的沉默是默认，赵文勤的语气更加的纠结。
“我不知道你们城里人怎么弄的，反正在咱农村，男女两方说定了亲事，关系基本就妥了了，条件好的，再半个酒席，一般点的挑个好日子接媳妇回家就是了，你和莫寻哥早都定好了，这时候反悔，可不就是那什么什么什么了嘛！”
胡玫听得哭笑不得，用力拍了赵文勤脑袋一巴掌：“得了得了！你这榆木脑袋想哪去了？还什么什么什么？你怎么不直接说你姐始乱终弃搞破鞋？”
“我没说？”赵文勤的频道显然和胡玫没连上，只见他愣愣怔怔的被胡玫拉着坐上座椅，还在自言自语：“搞破鞋，我好像说过？”
胡玫：“……”
胡玫对赵文勤彻底无语，所幸隔壁桌一个眼熟的女人吸引住胡玫的眼球。
“她是？”
胡玫长相得天独厚，随便往哪儿一座都是焦点，视线所及之处，自有人顺着去关注。
坐在胡玫身旁一大娘顺着胡玫视线看去，顺口道：“大妹，你在看李二他媳妇？”
“李二？”
“你不是我们丰收村的人吧？也对，要是丰收村有这么靓的妹儿，我肯定认得。”
也没等胡玫回她，大娘又继续道：“那李二是咱们村长小儿子，高高大大，人才家家室都不错，就是这儿……有点问题。”
大娘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胡玫惊讶，那年轻人看起来不傻啊！
所幸大娘接着又道：“我猜那李二就是好日子过多了，脑壳瓦特了，我们丰收村隔壁稻香村五谷村多少靓妹儿啊！可这小子挑来挑去，愣是一个也没看上，前不久冷不丁传出，李二和咱村于知青好上了。”
“于知青……是她？”胡玫当即想到火车上同车厢女知青。
下乡女知青，村长傻儿子。胡玫当即想到21世界对于六七十年代知青故事中非常频繁的一个说法。
胡玫这么一想也没忍住直接说出口，那大娘非常自来熟的接话。
“嘿！妹儿，你这总结还可以，就是这傻儿子并不是真傻，而女知青疯了。”
“疯了？”胡玫惊讶，视线随之看去。
果然，于倩双目低垂，四肢僵硬的粘在凳子上，仿佛不敢和任何人对视，整个人处在一种异常焦躁，随时准备逃跑。
胡玫向来爱惜秋水，一双眸子不说千里视物，百八十米的位置还是看的清楚，顺着桌角看去，于倩的脚下竟缠了粗粗一根尼龙绳，两段紧紧的套住脚踝，中间大致只有三四十公分的距离，应是为了限制她跑路准备的。
“这？”胡玫皱眉。
大娘道：“妹子，你别怕，村长媳妇早给疯子脚上缠了绳子，她跑不了的，量她也不敢再发疯打人了。”
“发疯打人？”于倩热心大方，胡玫简直不敢相信，短短几个月时间，如同换了个人似的。
“造孽了，原本也是个好好的姑娘～”大娘发表一番感叹又道：“也是于知青倒霉，上个月队里组织进山砍树，小姑娘落单走丢，找到那会儿，一身伤一身泥，衣服都被野兽扯破了。啧啧～你不知道，小姑娘给吓得，见人就跑去又抓又扰。我家那位说这姑娘是被靥着了，发狂成了疯子，估计好不了了。”
“靥着了？没大夫给看看？”胡玫问。
大娘道：“谁敢啊！谁敢靠近，小姑娘恨不得把人耳朵咬下来。”
胡玫：“不会吧？”只是被吓着了，会有这么大反应。
“怎么不会，完全疯了，没人治得了。”大娘被手往胡玫身旁一侧，接着道：“李村长家估计也不想帮她治。”
胡玫又皱眉：“不给治？什么意思？”
“嘘～小声点儿，给王小花听到，保不齐要和我掐架。”
大娘继续：“王小花你知道吗？呃～你肯定也不知道，我这样跟你说吧！这王小花就是咱丰收村李村长他媳妇，这人极爱面子，谁要是提于知青的事情，她都会跟谁急。嘿嘿～想她掐尖要强一辈子，没想到被儿子扯后腿。”
胡玫：“……”
“大姐，这是原因？”胡玫皱眉：“于知青的家人呢？没人帮忙联系？”
“嘿！妹儿，你表急嘛！这王小花要强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在她那儿子身上，也不知道那疯子跟他灌了卅子迷魂汤，他孩子只要于知青当媳妇，李家人恐怕是害怕病治好了，于知青不跟那娃儿了吧？”
那大娘眼珠子一转，没等胡玫反应，接着又道：“至于联系于家人，不是我们不想，主要是这于知青自从来了咱丰收村后，从来没向外寄过一封信，现在人都疯了，更是没有任何人晓得她家地址了。要我说，李二也算是做了好事，不仅给了于知青吃穿，还帮她让免了受饿受冻的危险，即便是于知青那天好了，只要她还有点儿良心，出于感激，也该和李二好好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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