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禁军们没有注意到的墙角，李由微如同一只蝴蝶，静悄悄地飘远。
先前盛凉担心禁军会发现什么，让李由微呆在附近观察，所幸这群禁军已是老油条，随意清理了下街道便走了。
她将刚刚所听到禁军对话全部告知了盛凉，便听盛凉问，“他们口中的贺老板，是谁？”
“贺南山，那个禁军副统领。”李束竹说，“他家行商，有钱，硬是靠着塞钱进了禁军。不过是有点能耐，几年时间爬上了副统领的位置。”
“听起来是很会招揽人心。”说着，盛凉话头一转，“现在可以说一说，旭方王了吧？”
李束竹挠挠头，在师妹的死亡凝视下，只能从头招来，“要说旭方王，那必须先说陆湛。”
盛凉并未有意外，点头说，“我已经知晓秦姑娘是如何与陆湛相遇，其他你继续说吧。”
“其实那次相遇的缘由，便是那旭方王——梁朝舟引发的。”李束竹叹道，“当时陆湛已经掌握旭方王准备造反的部分证据，被旭方王察觉并派人追杀，他正是在被人追杀至重伤的路上，逃上了大小姐的马车。”
盛凉心中涌出一股怒意，“那旭方王岂不是对秦姑娘起了疑心。”
李束竹点头，“当时虽然躲过一劫，但旭方王显然是有所怀疑，一路上三番五次找我们的茬，还派人趁机刺杀。”
“这个陆湛。”李由微握拳砸在桌板上，“可真是个惹事精。”
盛凉心情也不太好，先前只以为她身边有陆湛这个麻烦，现在看来，如果旭方王还活着，那秦夜白身边简直危机四伏。
他突然有点庆幸，此刻自己与秦夜白交换了身体，如此一来这些危难，他可以替她分担不少。
不知为何，他一点都不想看到秦夜白难过受伤的样子。
“后来，旭方王也察觉到了陆湛的逃脱有大小姐从中作梗的痕迹，开始对秦家的产业进行打击，还派人刺杀大小姐。”李束竹说，“不过，之后没多久陆湛就将旭方王抓回洛京。毕竟也是个郡王，没法关押在大牢里，只能将他囚禁在府邸内。没想到，过了一个月的样子，那天陆湛审讯完正准备离开，旭方王的手下突然出现并朝四处泼洒燃油，然后，点燃了整个郡王府。”
“也就是说，他们是当着陆湛的面自焚的？”盛凉问，“有没有逃脱的可能？”
李束竹摇头，“陆湛这人虽然恶心，但他的能力确实是一等一的。当时他带着龙鳞卫把守在郡王府外，还有禁军一起，旭方王想逃脱，很难。”
“当时就没有活下来的人吗？”
“唔。”李束竹皱眉想了想，“还真的有一个。不过被烧成重伤，全身上下没一块好皮，救出来没多久就死了。”
盛凉又问，“确认了身份吗？”
“这怎么可能。”李束竹摊开手，“都烧得衣服跟皮肤都黏连在了一起，府里的尸体全部面目全非，哪能辨认出谁是谁。只是龙鳞卫把守着四周无人逃出，最后尸首的数目也是对的，大理寺与刑部最后便结案了。”
李由微感到奇怪，“为什么会提起旭方王？即便假设他未死，第一个找的人不是陆湛也该是大小姐，这几天接二连三遇袭的人，可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陆湛不好对付，大小姐。”李束竹摇头说，“大小姐的身边有你，而且又行踪不定，实在不好确认。不过说起来，确实啊，为什么会攻击世子与太子呢？”
“也许，这三次袭击，都不是一路人。”盛凉推测，“目的也皆不相同，所以才会如此奇怪。”
他低头看着秦夜白留给他的字条，陷入了沉思。
如果这第三次袭击真是旭方王，那么对方目的何为呢？
宣告自己卷土重来吗？
盛凉抿起嘴唇，他直觉接下来还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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