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般轻盈的睫毛颤动着睁开,雪白的墙壁和消毒水刺鼻的味道第一时间涌进钟晚的感官。
“你醒了?”钟妈妈还红着眼角,“我去叫医生。”
“医生——”
接着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涌进病房,对着钟晚浑身上下检查一遍,然后说了一大堆注意事项。
钟晚转动着干涩的眼球,张嘴想问,喉咙却感到一阵嘶痛,声音也像砂纸磨过桌面发出的沙哑。
“你先别说话,晚晚。”
钟妈妈先是拿棉签湿润一下钟晚的嘴角,然后拿起桌上吸管放到水杯里,递到她的嘴边。
“喝点水。”
清凉的水划过喉咙,钟晚的声音也逐渐恢复正常。
“妈,我怎么会在医院,犯人抓到了吗。”
钟妈妈看她都已经这个样子,脸色白的跟医院墙壁一样,还担心案情,心里就跟针扎一样:“都抓到了,你看你,我之前就该跟你爸一样,不同意你去做警察,这次是你命大,□□只注射进去一点,再加上救治及时才能捡回这条小命,要不你让我和你爸怎么办。”
说着说着泪珠又掉下来,钟晚看着觉得心里也不是滋味,自己那么大了,还让已经一大把年纪的父母整日为自己担心。
不过自己这次的确是死里逃生,捡回一条性命。
回想起被囚禁的那几日,现在想来还是后怕。
想着King说的话,这分明就是针对邢晔设计的圈套,现在必须把自己发现的线索告诉邢晔。
“妈,你把手机给我,我打个电话。”
现在她心里跟火烧的一样,担心邢晔的处境,挣扎着就要起来,结果眼前发黑,又是一阵头晕。
钟妈妈看到吓得不行,“晚晚,你这是要妈妈担心死,医生说了现在要静养。”
看着自己唯一的女儿,从小就是放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的宝贝,一直放在他们两口子心尖尖上,哪遭过这种罪。
钟晚借口支走钟妈妈,用手机拨通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一阵忙音后,传来一个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
“喂。”
钟晚一听到邢晔的声音,按捺已久的哭意就如奔溃的水堤。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呜咽声,邢晔罕见的沉默,静静的等待她哭完。
钟晚心里嘲笑自己没囊气,在被囚禁的那几天没哭,被解救出来也没哭,就听到邢晔声音的时候控制不住。
她看向屋顶,将即将流出的泪水重新逼回眼眶,收住呜咽的声音。
“抱歉邢队,刚才失态了。”
“没事,我刚才已经接到医院的通知,你醒了,身体怎么样。”
钟晚:“我现在很好,我想知道案子现在进展的如何。”
邢晔停顿一会,说:“目前嫌犯已经被抓捕归案,只是证据不足,还需要取证。”
“好,我知道了。不过我还有一些线索想告诉你,你能过来一趟吗。”
邢晔说:“可以,你作为受害者,依照法律程序是需要做笔录,我下午过去,再细说。”
“好。”
一阵沉默,钟晚没有挂掉电话,沉默的呼吸声在静静的蔓延,一股被叫做多巴胺的信息素无声的侵占整个空间。
邢晔:“注意身体,好好休息。”
“嗯,邢队也是。”
邢晔先挂了电话,却盯着手机出神。
他以为自己一直不会接纳钟晚,却没想到自己自以为是的城堡却被她一丝一毫蚕食殆尽。
目光下意识又瞟了一眼手腕,自己还能再喜欢吗。
下午,邢晔如约来到医院,还带来了她最喜欢的樱桃。但来者并不是邢晔一人,还有辛雅。
“这位是?”钟晚问。
辛雅露出一个自以为温和的笑容,自信说:“我是省厅调来负责此次案件的辛雅,我看我比你年长几岁,不如你叫我辛雅姐好了。”
“辛雅姐,你好。”
钟晚叫着真别扭,明明自己心理年龄加现实年龄都已经快五十岁。
邢晔开口说:“这件事并不是我们起初想的连环杀人案,背后池水很深,可能牵扯到心理犯罪和网络犯罪两大模块。所以省厅派专家来协助调查,辛雅也是我多年的老同学,有什么事你都可以说。”
钟晚点头:“嗯。”
辛雅先拿出几张照片,“请你从中指出绑架你的人员。”
钟晚指出King和于廉的照片:“就是他们俩。”
辛雅又问:“这几天,你都经历什么。”
钟晚就将被囚的那几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复述一边。
“那在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反常的地方。”
钟晚仔细回想一下,指了指King说:“我觉得他似乎是在用某种心理手段在操控别人,还将所有女孩都称为艺术品,把自己尊为国王,他一直在给我宣扬一种阶级观念,我怀疑他小时候可能遭过不公待遇,造成某种心理扭曲。”
邢晔肯定了钟晚的想法,“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可能凶手在幼时心灵受创,才造成他这种反社会人格。”
钟晚说:“你怎么找到哪里,我当时还以为真的要跟这个世界告别,还有我在电视上看到你被抓了,还真以为....”
邢晔目光深深:“不用担心,元宝用事先录好的录像将本来要播放的内容替换下来,我没事。至于怎么找到你,是结合留在凶案现场的黑色漆土粒和你在通话那几秒说的几句话。”
钟晚听到最后一句耳尖就微微发烫,当时是邢晔说的在家的时候就不必称呼他为邢队,直呼名字就好。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