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帆吃着菜，看着这两人浅尝美酒，那真的是浅尝，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而且这两位强者还喝的很陶醉。这一度让白一帆怀疑，他们就是不想让自己喝。
不过，这五十万火元丹买的菜肴，那是绝对的美味。
白一帆认识的不多，但是凤肝，灵兽八珍鸡他倒是认识，全是一些稀奇玩意。
饭菜入喉，那等美妙的滋味让人如坠云雾，飘渺若仙，仿佛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被打开了，灵气更是自主的滋养全身，吸收营养。
两人喝酒，一人吃菜，倒是分工明确。
“这酒果真是天下无双。”
雷帝长叹，“能喝到如此佳酿，此生不虚，大道不虚。”
又喝了一杯，雷帝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红晕，手指敲打桌面，低吟道：“道不为名见真道，有名无道引天笑。古往今来多少事，惹的英雄尽折腰。罢罢罢，无牵挂，奋勇杀敌平天下。”
天书长老大笑不已，雷帝也自大笑。
一壶酒，或者说是半壶酒，他们尽皆喝了。
饭菜，白一帆一个人吃了七成，肚子很胀。
雷帝看向白一帆笑道：“你现在可以喝了。”
白一帆这才端起酒杯，只觉的目光触及酒水，竟然有些发晕，意识也开始迷糊了。待酒入喉，只觉的整个人飘飘若仙，如坠云雾之中，竟完全不受控制。那种滋味，仿佛灵魂脱体飞升，飞上了无尽的星空，穿过了黑暗，看见了光明，看见了氤氲之气缭绕，看到了万物生长。
当白一帆再度有意识的时候，他还是趴在桌子上，竟不知何时醉了。
藏经阁的门还在关着，天书长老也还在那坐着，唯独少了雷帝。
“醒了？”
天书长老轻笑一声。
白一帆眨了眨眼，觉的神清气爽，酒的滋味他没有感受到，因为醉的太厉害。
“雷帝回去修炼了？”
白一帆站了起来，询问天书长老。
天书长老挥手，藏经阁大门打开，“他走了。”
“走了？”
白一帆越发不解，“去哪里了？”
天书长老道：“去他该去的地方，他现在是本源大道的强者，是该做他要做的事情了。”
白一帆看着天书长老，他觉的天书长老多了几分怅然，似乎有些失落。
想了想，白一帆道：“是不是很……是不是很危险？”
天书长老只是道：“他很开心，他说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会在临走的时候还能够喝上如此美酒，还能够有你这样的小师弟在一旁作陪。强者是孤独的，雷帝是一位很强的人，所以他更加孤独。他知道自己身边的人都是什么意思，尽皆趋于利，唯独你没有对他提出任何要求。”
“如果你说话，他也一定会帮你办了，哪怕你找他要神丹，他若是有，也会给你的。”
白一帆开始动手收拾桌子，轻语道：“我总觉的，成为了强者之后，好像每一个人都很忙。”
天书长老嗯了一声，“是啊，都很忙。除了我们这几个老头子比较闲之外，其他人嘛，都是到处拼杀。如果有一天，你达到了道衍境，你也会很忙。有些事情就是需要强者才能够做的，普通人不知道外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其实他们所遭遇的一些不公平，面对有些事情，真的是微不足道的。”
白一帆的手停顿了一下，语气变的凝重起来，“会死吗？”
天书长老往后一靠，半晌才道：“会。”
白一帆笑的很难看，“雷帝那样的人，也会死？”
天书长老道：“只要是生命，就会死。”
白一帆又坐了下来，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天书长老言道：“这些碗筷桌椅，你不嫌弃可以留下做个念想。不过你也不用多想，雷帝要去的地方，其实有我们圣道天宗很多强者。不然的话，你真以为圣道天宗就这么点人吗？说句不好听的话，那边随便回来一个实力最差的，都可以把现在那些内门弟子都打一遍。”
白一帆抬头看向房顶，怅然道：“老头，一线天绝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天书长老闭上了眼睛，语速缓慢而低沉的道：“一个去了一次就不想去第二次的地方，我们又称呼它为人间炼狱。”
白一帆继续收拾桌子，然后让天书长老帮忙冲洗干净，全收进了乾坤指环。
“老头，走了。”
白一帆摆手，拉开藏经阁大门，阳光洒入，刺眼夺目，却又仿佛在提醒着自己，你还活着。
活着，就可以做很多事情。
白一帆跨过门槛的时候，天书长老睁开了双眼，“喂，臭小子。”
白一帆扭头，“有事吗？”
天书长老道：“十年，羽扇玄女会在那个地方待十年。十年之后如果她无法回来，那就说明她已经死了。我不是要吓你，我只是想告诉你，强者都是孤独的。小雷当年最喜欢的一位师姐，修炼天赋更高，她也去了那个地方，小雷等了她二十年，所以他知道，自己以后是孤独的了，所以他才能够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了修炼上。”
白一帆没有说话，他只是继续向外走去。
他明白天书长老的意思，强者都是孤独的，你只有能够承受住那份孤独，你才会更强，才会做很多事情。
雷帝等了那位师姐二十年，自然是什么也等不到了。
他等的明白了，等的绝望之后，就孤独了，也明白了这闲现实就是无情而残酷的，一切都是靠实力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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