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来干什么？”
当清歌再次来到这片被黑烟所笼罩的学校的时候，就见郭春花出现在她的面前，冷淡地询问道。
“我要搬家了。”清歌说道，“就过来看看你。”
“不需要！”
清歌叹了口气，说道：“你怎么就不能稍微温柔一点呢？”
随即伸出手让郭春花直接栽倒在了她身边：“我真的只是来和你道个别而已，你怎么就不信呢？”
“我信了，你放开我。”郭春花道，“不过道别就算了，你走了，我求之不得。”
清歌摇了摇头：“你不坦诚。”
却也没继续说什么，而是一直盯着她看。
“你看什么？”郭春花一开始还挺自在，清歌爱看那就看，结果，现在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其实你挺好看的。”清歌幽幽地说道。
郭春花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转手就一掌拍向她：“你什么意思？”
“我认真的。”她轻松地接下了郭春花愤怒的一掌，淡定说道，“你自从变成鬼之后就没有仔细看过你自己了吧。”
看着她愣住的样子，清歌叹息一声，一挥手，一面水镜出现在了她们面前。
强硬地将郭春花拉到了水镜前，她说道：“你真的应该仔细地再看一看你自己了，欣赏一下你自己的美貌吧。”
郭春花僵硬地捂着脸，然后清歌将她的手扯开，把她摁在了镜子前：“睁开眼，看看你自己。”
实在是没有办法，郭春花忍着杀意看了一眼镜子，然后她就愣住了，声音沙哑地说道：“你没必要这样。”
镜子里的人干净又漂亮，怎么可能会是她？
“我骗你干什么？”清歌自己也走到了镜子前，说道，“你本来就好看。”
以清歌的眼光看来，郭春花虽然算不上什么大美女，但也至少是个清秀小美人，身高只有一米五几不错，但是比例却好，只要稍微会打扮一点，那就不丑。
更别说成了鬼之后，皮肤更是白得可以反光，还是人类的时期那种畏畏缩缩的性格所导致的气质问题也一并消解掉了，郭春花现在看起来，不比任何人差。
只是因为她活着的时候太自卑了，而且也不懂得如何打扮自己，才显得有那么一点难看而已。
“我不丑啊，”郭春花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止不住地直往下流，“所以，原来我不丑啊。”
清歌沉默地看着她。
郭春花是真的可惜了。
要是没有洛平盛引出的这么一档子事，以她的成绩，肯定能考上名校，到时候上了大学，形象也会慢慢地改变，她早晚有一天能够意识到她自己的长相并不难看。
她本来是该有一个光明的未来的。
郭春花还在那里又哭又笑的，她其实意识不到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哭，不过是眼泪上来了，就又下去了而已。
“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呢？”郭春花转过头来，声音压抑的说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她这是迁怒上清歌了。
“你冷静点吧。”清歌面无表情地把她摁进了地里。
心知厉鬼的情绪都是差不多的神经质，清歌也没多责怪她，只是让她在这里安静一会儿而已。
“如果你不是鬼的话，我也不会告诉你。”清歌冷淡地说道。
她其实就是看不惯一个厉鬼还被生前的容貌评语给影响着，要知道一白遮三丑，如果活着的时候长得不是不堪入目的话，那成为厉鬼之后一般都丑不到哪里去。
而且，清歌和穆小雨还是有那么一点像的，即使不是穆小雨而是清歌，估计也最多只会拉她一把，别的还是，看她自己。
能起来最好，烂泥扶不上墙她也不会多管。
“呵呵呵呵呵，”她眼睛彤红地看着清歌，是半句话都没听进去，还是不停地重复着“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为什么”一类的话。
“她这是疯了吗？”一一不解地问道。
“估计是执念太深了。”清歌说道，然后将她留在这里荡秋千，自己迈步去看一看昨天还被关在这里那一大群人们。
安静。
清歌对他们的第一印象就是安静，这难免让人有些不可思议，但是闭上眼睛告知到这附近的存在以及发觉他们已经少了几个人之后，这才恍然。
他们是在害怕。
“看起来，他们还是很惜命的。”清歌叹道。
她在这中间走来走去，当然有看到了她的人，只是都被无视了。
他们装作没有看见她的样子，却很自觉地为她避让开来。
仅仅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们就能做到这种程度，清歌还是相当好奇郭春花的手段的。
“小雨。”后桌低声地喊道。
清歌转过头，才发现这人正坐在边上的角落里。
本来不想理会她，但是还是走到她的身边坐了下来：“你还好吗？”
她使劲摇头，带着哭腔说道：“不好，一点都不好。”
她是带领众人进行校园暴力的那个头子，在洛平盛和姜苑找不到的情况下，其他的女生拿她出气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了。
也幸好，在现在这个环境下，其他人下手也还算有分寸，没怎么真的来，只是这样就已经足够让后桌感到委屈了。
“她们凭什么这么对我。”后桌的眼泪“哗哗”直流。
清歌眼神复杂，说道：“你们曾经也这样对待过郭春花，记得吗？”
“都是洛平盛的错！”后桌转眼就一脸愤慨了，“如果不是他的话，我怎么会针对郭春花，又怎么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清歌叹气道：“你还是没懂啊。”
“我懂了我懂了，”她握住了清歌的手，“我真的懂了，小雨你行行好带我出去吧，我真的不能再继续留在这里了。”
清歌摇了摇头：“我说过啊，你得去问春花才行，问我也没用啊。”
“你都能随便进来了！”她有些激动，大哭道，“如果你不能带我出去的话，那你过来干嘛啊！故意惹人伤心的吗？”
清歌叹道：“我过来，是为了找春花啊。”
后桌更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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