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式住房楼下。
穿着松垮校服的女孩,站在一个红色的“拆”字前。
近日来阴雨连绵,女孩苍白的脸上,更是毫无血色。
她瘦削地如同一株枯木,但眼睛却异常明亮。
因为里面装着那个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执法者哥哥。
萧阳撑着伞,来到女孩身边,把她牵到一男一女面前。
“小然,他们就是福利院的哥哥姐姐,你跟他们回去之后,要好好吃饭,不舒服了要跟他们讲。”
萧阳还有很多想要交代的,但是一旁车上的人在催他。
他摸了摸女孩的头,说,“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哥哥等下要出任务了,不能再送你了。”
萧阳把伞递到女孩手里,转身离开。
可女孩立马捉住他的袖子。
萧阳回头,女孩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眼眶微红。
最后她笑了笑,把伞塞回给他,说了一句再见后,就跑上了印着“盛阳福利院”的面包车。
车上,女孩缓缓抬起手,机械地一遍遍擦着悬挂雨珠的长发。
双瞳里的光芒褪去,幽暗在逐渐聚拢。
……
云城的夏季,干燥沉闷。
特别是城中村里,藏污纳垢的角落臭气冲天。
沐绵静静地站在街边,看向对面的老旧居民楼。
楼下停了几辆一直在响的执法车。
不一会儿,有执法者从楼里走了出来,后面还押着一个被衣服裹着头的男人。
就在沐绵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闯进了她的视线。
她穿过马路,挤到人群的内圈里,细细打量着他。
他高了,黑了,瘦了,但是更帅了。
沐绵不满足看他的侧脸,又往旁边凑去。
后背却被一股愤怒的力量推了一下,猝不及防,她整个人猛地往前扑去。
身后,随即传来几句难听谩骂,“活该,挤什么挤!”
破皮的掌心,有血丝想要冒出来。
沐绵看了眼,眼底便悄然漫上一抹猩红。
“你还好吗?先起来吧。”
一团巨大的黑影把她罩住,头顶传来的是久违的声音。
沐绵抬头,入目的是一只布满茧的大手。
沐绵想要牵过他的手,可那只手倏地绕过。
纤长的手指,握住她的小臂,把她扯了起来。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绅士。
萧阳又蹲下帮她把掉落的书捡起来,把上面的尘土拍掉后,再递回给她,“以后不要再凑热闹了,小心点。”
沐绵接过书,道了谢。
直到他坐上车,她还愣在原地望着他。
执法车上,陈勋调侃萧阳,“我们队长不管在哪里,都招蜂引蝶啊,把人家小妹妹都迷得呆住了。”
蔡延附和,“而且这小妹妹好清纯的样子,刚刚本来我也想去扶的,可惜被队长捷足先登了,看来我们队长铁树开花了。”
“保护公民的人身财产安全,是我们的责任。”萧阳说着,重踹了一脚副驾驶的座椅。
蔡延被踹得弹了起来。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萧阳觉得,那女孩也是真的漂亮。
在二楼的时候,就透过窗,户看到了站在对面的她。
她眼睛里,好像有一根被点燃的引火线,让人想一直看到火线燃尽时的炸裂火光。
重点是,萧阳觉得她似曾相识。
……
沐绵回到住处。
拿出薄荷味的湿纸巾,温柔地将那三本沾灰的书,来来回回擦了几遍,然后翻开其中一本,拿出夹在里面的储存卡。
……
执法局内。
刚被捉回来的黄岐坐在审讯室,他被指控肇事逃逸。
“白天跟车主发生了点矛盾,晚上越想越气,就把他送来保养的车开出去了,我本来只是想在郊区兜两圈就回去的,没想到半夜三更的路上,还能突然冒出个老人。”
“确实是喝了点酒。”
“我没超速。”
等警方给出尸检报告,和车辆鉴定报告的时候,他才承认,“好像是超速了。”
“那个地方偏僻又没监控。”
“三天都躲在了仓库里。”
萧阳蹙着眉,在审讯室外看黄岐。
本来矢口否认的黄岐,在证据的步步紧逼下认罪了。
“队长,我们调来云城办的第一件案,完成!”
陈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来到萧阳身边,他自入队以来就是萧阳带着的,对萧阳呢,是又爱又怕。
“回去休息吧。”
萧阳拍了拍陈勋肩膀,顺手拿过他手中的资料,他还要再看看。
被关在看守所里的黄岐,一整晚都在冒冷汗。
他只要一闭眼,耳边就响起那群人恐怖惊悚的声音:
“两天了,还没背熟吗?”
“这个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主动提,等他们问了你再说!”
“这个地方,你先否认,等他们给你看证据了再承认。”
“记好了,明天晚上回去,会有执法者去捉你,要反抗。”
“千万别节外生枝,否则你妹……”
同一片夜空下,睡得不踏实的大有人在。
比如,这个在接电话的中年男子。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像是在拿钢丝刷擦砂纸般粗噶刺耳。
“叶总,虽然黄岐已经认罪了,但是刑侦队里有新官上任,建议还是先将令公子送出国一段时间。”
……
“哥哥,请问你找谁?”
萧阳停下拍门的动作,望向女孩,“你是小然吗?”
小然愣了下。
然后瑟缩着往后退,垂放在身侧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
“别怕,我是执法者。”萧阳蹲下身,将执法者证递给小然看。
“你妈妈……”
萧阳停顿了一下,观察到小然情绪,并没有太大波动之后,才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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